见状，凤千烁立马将一颗白色药丸塞进雪泠鸢口中，并解释：“这是太上老君给本尊的，对修复心脉和仙骨都有益处。”

崔准连忙道谢：“凰尊之恩，没齿难忘。”

凤千烁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语气微微颤抖。

“不必，她本就是因为我才犯蠢的。”

他顿了一下，将一枚传音铃交给一旁的医师，嘱咐。

“本尊要先回九重天禀告天帝你们女君的情况，若你们女君醒来，第一时间传音给我。”

医师点头：“是。”

凤千烁正要掐诀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停下了动作。

他拿出那块在春风镇得到的玉牌，递给崔准。

“她醒了、好了，便让她拿这块玉牌来见我，告诉她，本尊在凤栖宫等她喝梨花白。”

第25章

崔准自然连连称是。

凤千烁又看了一眼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雪泠鸢，转身回到了九重天。

他并不是方才所说，去太微垣向天帝禀报女君受雷刑之事，而是来到了月璃仙子的居所。

每个仙人的居所都有每个仙人设下的禁制结界。

然而，在九重天，除了天帝的太微垣，其他地界，只要凤千烁想去，便是挥手之间的事。

他坦然地走进月璃宫，见到了在山水之间的月璃仙子。

月璃好似早就知道他要来，连氤氲着热气的茶水都煮好了，还悠悠然道。

“凰尊殿下，请坐。”

“这是小仙从凡间寻来的蒙顶甘露，您尝尝？”

凤千烁在案前坐下，并不接那杯茶盏，而是淡淡地说。

“凡间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本尊确实很喜欢，但唯独茶，本尊不喜欢。”

他盯着月璃的眼睛，开门见山。

“那日，在血海凰林，你说本尊和女君的红线已断，你并非月老，如何得知？”

“而十日前，你又在凤栖宫对女君说，在万年前偶然窥得本尊的画像，心生爱慕，后来又得知本尊还会涅槃，才格外关注凤族三殿下，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月璃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口茶水，微微一笑。

“殿下，事到如今，真假还重要吗？您只要知道，小仙并不会害您，只会忠于您。”

凤千烁眼底闪过一丝微微的不耐。

“你的确不会害我，但你会害雪泠鸢，她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月璃一向得体的假面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那只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温柔平静的眼里露出点点哀伤。

“殿下，您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吗？还是您又重新爱上雪泠鸢了？”

凤千烁一怔，随后沉下脸来。

“这是本尊和雪泠鸢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月璃点头：“好一个旁人！”

她望着凤千烁，声音颤抖；“如果我说，我不是旁人，我是数万年前，您名曰‘卿茗’的仙侣转世呢？”

“不可能！”凤千烁斩钉截铁。

他回望着月璃，冷静从容。

“卿茗是我亲手诛杀，是我看着她在东海之上灰飞烟灭，绝无轮回往生的可能！”

月璃苍凉摇头。

“殿下，您错了，连陨落的凤族三殿下都有重新回来的可能，我在数万年之前好歹是和你并肩的上神，我怎会不留一丝后手？”

凤千烁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了。

他不由想起更深、更远的记忆。

那是十万年前，或者更久更久之前。

那时的他刚刚继任凰尊，正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