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凤千烁的面都见不到，那何谈恢复记忆、重修于好？

不……不对，不是重修于好。

是她要弥补，要赎罪，要在凤千烁面前体会一遍凤千烁曾经受过的苦痛！

雪泠鸢望着两个恪尽职守的仙侍，客气而尊敬地揖了一礼。

“还望两位仙侍再替我通传一次，我名雪泠鸢，是冥界女君，今日特地来拜见凰尊，我带了一件礼物，凰尊见了必然会喜欢。”

两个仙侍又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刚刚传话的那个仙侍，有些为难地说。

“好吧，那我再为女君走一趟，但事不过三，若这次凰尊还是不愿意见女君，那么就请女君尽早回冥界，不然一直在这儿凤栖宫门口，旁的仙官见了，难免要闲话。”

“……而且凰尊也会责怪我二人未尽到职责，看守不力的。”

见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雪泠鸢自然不好再腆着脸纠缠下去，否则给现在的凤千烁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是得不偿失。

故而她点头，严肃道。

“自然，若凰尊今日不愿见我，那我过两日来便是。”

那仙侍二人松了口气，又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又进去通传了。

这次，耗费的时间稍微久了些。

久到雪泠鸢的心都提了起来，常年冰冷的掌心都冒出些热汗。

不过，没提心吊胆多久，那仙侍便回来了，这次脸上多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对雪泠鸢说话的语调也松快了些。

“女君，我家凰尊请您进去呢！不过……凰尊说了，您要走着进去，如今的凤栖殿一步一景，女君正好好好欣赏，看看和从前有何不同。”

闻言，雪泠鸢握紧了手心。

她知道，所谓‘欣赏’只是凤千烁给自己的体面，实际只是要让她明白，今非昔比，眼前之人早已不是昨日之人了。

故而眼前之景不可能再是昔日之景。

果不其然，刚一走进去，雪泠鸢便看见从前的山水回廊变成了一堵巍峨高墙，而山水回廊设在了另一处，有层层叠叠的仙力萦绕。

她抿了抿唇，神色自若地继续向前。

早年间院墙边的凤凰木如今换了，换成足以遮天蔽日的流苏树。

不知凤千烁用了何等仙法，那流苏树开满白色的繁花，风拂过簌簌往下落，犹如飘雪。

等雪泠鸢真正走进主殿，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

只一眼，她就愣在了原地，半步都迈不开。

只见一个女子香肩半露，半躺在凤千烁腿上。

而那女子正在为他捏腿。

偏偏，那女子雪泠鸢认识。

就是凤千烁归来当日，说自己和凤千烁红线已断的仙子。

月璃。

第18章

雪泠鸢冷笑出声。

她还以为月璃那日是好心，原来只是想让自己死心，好少个竞争对手罢了！

听到这动静，月璃自然是第一个看过来的。

她相当沉得住气，温柔似水地把凤千烁扶起，又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衣衫往肩上轻轻一拉，盖住那莹白的雪光，轻声。

“殿下，女君来了，那月璃便先退下了。”

凤千烁“嗯”了一声。

月璃便起身，向雪泠鸢走来，擦肩而过时，她还不忘行礼，面色如常道。

“女君，还未恭喜你大好。”

她微微一笑。

“我和凰尊不是故友，只是万年前偶然听见他的英名，便四处搜寻画像，又留意他何时转生、在何人身上转生，故而一直关注着三殿下而已。”

说完，她翩然而去，全然不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