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抿嘴笑道:“我们大人在上头给我起了个雅号,叫畹君,你听着好罢!”
“畹……畹?”
“对,就是畹畹,大人也这么叫来着。”银瓶眉飞色舞,却瞥见桂娘怔忡的神色,在她跟前晃了晃手道,“你愣什么?”
桂娘回神,忙又佯装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银瓶正在兴头上,也不甚在意,自顾自又笑道:“不仅好听,而且朗朗上口,我念着,只觉得顺嘴,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一语未了,桂娘先打了个寒颤。她还记得裴容廷那日警告她时的肃穆神色,忙打断了银瓶,说她鬓发松了,借着给她拢头发,点灯穿衣,整理床铺,极力把这话糊弄过去了。
【1】女史:知识妇女的尊称,但古代一般认字儿的都可以叫女史。
【2】小银是被封建制度荼毒的脑回路,非常错误的想法
【3】对于后面的剧情走向,可能和大家想的都不太一样,会有一段有点虐(我争取速战速决),但剧情嘛,总是需要高低起伏,有低谷是为了后面可以再往上走。如果说前面是纯糖,后面可能会偏糖醋哈哈哈哈,希望大家可以接受啦
春江渡(四) <银瓶春(果馅蒸酥)|PO18臉紅心跳
春江渡(四)
宝船一走小半月,过了徐州就进了北方。
还在江南时,回回在岸边停靠,当地官员有耳报神禀报,一早设下酒筵席,锦绣蟒衣前来拜谒,裴容廷从来不大见,只推说身子不耐烦,托付张将军代劳。然而这回到了山东临清州的码头,他却意外地应了送来的拜帖。虽说是赴席去的,回来时脸上却有些心事重重的凝重。
银瓶在卧房里服侍裴容廷脱了大衣裳,出门正遇上静安。
静安忙上前打了个千儿,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来,笑嘻嘻道:“姑娘叫我捎的零嘴儿,我都买了来了!红纸包儿里是瓜子儿,黄油纸里是炒栗子。”
“嗳,多谢。”银瓶笑应了一声,却悄悄招了招手,把静安引到了自己房里。
那房里桂娘正在榻上坐着看鞋样子呢,见银瓶带了静安进来,才疑了一声,却见银瓶掩上门,从床头小匣子里抓了一把钱给他,低声道:“我问你,大人今儿怎么兴致不大好的样子,可是席没吃痛快,发生什么事儿了?”
静安忙不迭谢过了,脸上还笑着,却叹了口气道:“嗳,姑娘还说呢。姑娘在南边儿,不知道,如今这北方的世道可不太平呐!这两年也不知撞了什么邪,春天旱,夏天涝,皇爷又一心开疆扩土,从来不经手这些赈灾的俗事,一应都交给内阁老爷们料理。前儿济南府还下了场雹子,今儿爷下船一看,那起子官爷一味粉饰太平,路上砸坏的庄稼地竟都用布盖上,这个冬天还不知怎么开交呢,如何让爷不忧心。”
银瓶与桂娘面面相觑,桂娘道:“怪道我一进了济南府就觉得寒飕飕的。三年前我在北边儿时,九月里可没这么冷。”
静安在一旁附和,感叹了一回,就要退出去,却又被银瓶叫住了。
银瓶口里说着:“既然来了,吃杯茶再走罢。”
于是自己净手执壶给静安点了一碗茶,打开新买的油纸包请他吃,唬得静安没口子叫“姐姐”,又连声道:“这可不敢!”。银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你不要客气,你我还不都是大人身边侍奉的人。我找你来,原也不是为别的,只是眼看就要到北京了,大人家里的情形我还两眼一抹黑,怕到了闹笑话,所以想请你提前指点指点。不拘什么,好歹讲给我听听。”
静安明白了她是要打探那裴家的底细,于是存心逞他是裴容廷随身的人,一面剥栗子,一面笑道:“既然是姐姐问了,我自然知无不言。只是我来府上也不上三年,只知道近些时候的事儿。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