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缘分，应该是自己争取的。

第44章

林清璇亲临边疆的行踪，是可以暴露在外的。

她早就准备好了让西周的人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她的身上。

而正面，则派了宇文老将军和一些探子进了西周的军营。

用了宇文萧当初用过的方法，烧了西周的粮草。

宇文老将军再带着人冲锋。

很快，西周就被宇文老将军给攻破。

林清璇身上的毒在和宇文昀汇合之后，军医很快就把余毒都清楚了。

西周一战结束之后，宇文萧和林清璇一起回了宫。

只是，宇文萧向林清璇提了一个条件。

生可同床，死不同穴。

等他死后，要安排人将他葬在神医谷慕婉的墓旁。

林清璇冷落了宇文萧三日，却还是答应了宇文萧的要求。

宇文萧在宫中时不时叫娘亲入宫来谈心，时不时去军营看宇文昀练兵。

却极少去到林清璇的殿内。

林清璇时常会来长宁殿，终有一日，林清璇问宇文萧：“阿萧，你仍在恨朕。”

宇文萧一直不答，半晌：“陛下，我累了。”

林清璇却不管不顾地将扑进宇文萧怀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阿萧，朕，要母凭子贵。”

他闭上眼，没有拒绝。

好在，慕婉虽告诉他这只是一具傀儡的身躯。

但逐渐地宇文萧发现，他的身体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变得与他本来的身体别无二致。

一定是慕婉用的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

所以，她才会枯竭而死。

三年后。

入夜，还没入冬，他已披上了狐裘，狐裘上绣着一簇绿竹。

宇文萧平时只要一有心事，都是一个人在后院拿着剑练武。

很少跟人倾诉，宇文萧说话的语速缓慢至极：“阿璇，今日是慕婉的忌日。”

林清璇听宇文萧提起了慕婉，她面上浮起哀戚之色。

不知怎的，林清璇从前打心底的认为那一次他和慕婉一起出宫之后，回宫的可能信会很小。

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都断掉了。

人总是要死的，或突发意外，或寿终正寝。

那日发现宇文萧偷偷地带着慕婉离开，那一瞬间，可是仅仅只是酸涩罢了，心中仿佛缺了一块，痛也痛不起来，茫然且没有实感。

因为林清璇的心中一直在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宇文萧一定会回来。

她眼瞅着他表情复杂，陷入沉默。

慕婉的忌日。

她喊了他一声，喉咙再度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情绪，“阿萧，若是慕婉还活着，她和朕之间，你会选择谁？”

他看着她，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

宇文萧不明白，为什么林清璇要在今天问出这个问题。

分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久到他都要快忘记慕婉的模样。

如若林清璇不是皇帝……

偏偏在这个时候，林清璇却还是问出了当年未曾问出口的话。

他依旧是弯着唇，优雅又散漫，似乎没什么烦心事挂在心头一样，“阿璇，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兜兜转转，来来去去。

本以为林清璇已经足够信自己，足够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

可总觉得到最后，还是有所顾虑。

但宇文萧只要一想到林清璇心中不容怀疑的唯一那一点对自己的爱。

罢了。

慕婉那时的确对他有异样的心思，当时她用自己的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