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挽连句再见都没有说,就关上了门。

单岐走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箱和塑料袋:“我送你回去。”

“你满意了吗?”

我把视线从紧闭的门上收回来,转头看着单岐:“我和挽挽分手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你这是迁怒。”单岐淡淡道:“错误是我们两个一起犯的。更何况,这几天你对苏简安的念念不忘,才是压倒你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总不是我逼着你去见的他。”

“我明白,我自作自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便你什么意思。”

我抢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转身朝电梯走去,直接关闭了电梯门,没有等他上来。

我真的觉得单挽很好,我也不舍得让他再贱下去了。

所以我同意了分手,这大概是我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做过的最善良的一个决定。

借的车已经被开走了,我只能拉着行李箱走到街那边去打车。

红绿灯红了又绿,车流如织,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可我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小区的门,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之前听说过一个悲剧,叫做《等待戈多》,内容就是有两个人在等戈多,等的人不知道戈多是谁,也不知道戈多会不会来,但他们一直在等。这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喻示着人生就是一场无尽无望的等待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

我的人生也是如此,等了一个人又一个人,但似乎也没等到谁。

苏简安说,让我好好和单挽在一起,不要像他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真对不起他的祝福,其实我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抬起头,又是一次绿灯,我叹了一口气,终于拉着行李箱过了马路。

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从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有一辆银白色的车闯了出来,我怔怔地看着它像流星一般朝我滑过来,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车主也看见了我,急忙踩了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但留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太短,我刚回过神,迈开腿想往旁边避开,就被车直直地撞了出去。

然后脑袋砸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他怎么还没醒?”

“再等一会儿。”

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从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