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您也做一份吗?”
薛豫立哑然,终是摇了摇头,径自走到他煮银耳羹的盅前打开盖子。
里面的银耳羹已是坨得不成样子,薛豫立看了良久,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
是啊,这么个玩意儿,怎么配得上她……
第二十七章离开
玉盘珍羞满满当当地摆满整个桌面,钟玉河却没什么胃口,只盯着那碟红豆酥愣愣地出神,半晌才只夹了几筷红豆酥浅尝。
薛豫立犹豫一下,还是委婉地说道:“公主喜欢红豆酥,下次便叫厨子多弄这一道,再有想吃的再添,可好?”
钟玉河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眉头紧锁道:“别以为做了驸马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你我就只当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来不管你,你也别来碍我的事。”
薛豫立正夹着一块肉要往钟玉河碗里放,闻言抬起的手臂一僵,筷子尖垂的汤汁啪嗒滴在桌面,“可是,我们是夫妻……我们上拜过天地,下跪过高堂,我们……”
“你是你,我是我。”钟玉河拿筷子挑开薛豫立执着的筷子,那块肉掉落在桌上钟玉河一筷子戳个对穿,“挑你是因为你够安分,绝不是因为我想过什么郎情妾意的腻歪日子。”
薛豫立觉得他的喉头肉也仿佛被戳了个对穿似的,空洞又疼痛,“公主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可以一起过。”
“我想过的日子你想也想不到,薛豫立,”钟玉河的手往下一抵,筷子就有打肉里分离出来,裹上一层薄薄的褐色油脂,被钟玉河挥着一下一下轻拍在薛豫立脸上,“我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儿去。”
“咚咚咚”门口传来几声急切的敲门声。
“公主,太子殿下派人来接你进宫,看样子很急。”
钟玉河的动作一顿,“回了吧。”
“可是……可是太子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进宫的机会了。”
“他是什么意思?”钟玉河抄起手边的帕子用力抹了把嘴,擦得唇有些红肿,用凤仙花汁熏熟似的,偏嘴角还沾着一粒糕点碎没擦干净。
……
钟玉河信步走到太子的寝宫,在殿门口一顿,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向来灯火通明的太子寝宫竟也昏暗蒙尘,香炉里的熏香不知道燃了几天,一进屋子就能闻到干燥浓郁的焦味。
钟玉河一步一步地缓缓踏进去,太子窝在床脚闭着眼小憩,头发乱蓬乱地背在脑后,下巴都是青黑的胡茬,眼下挂着两团淡紫,活像个山野里捞出来的乞儿。
钟玉河有些嫌恶地蹙着眉转身欲走,太子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蓦地睁开眼,眼底的血丝丝丝缕缕缠住钟玉河的脚踝,叫他寸步难行。
“皇姐好狠的心,还是说”太子仰头看着钟玉河,眼角却低低疲态地下垂着,“你根本没有心。”
钟玉河嘴角的糕点碎末叫太子拿指尖一刮,碾碎在指腹,“皇姐好胃口,大早就吃的红豆酥,我还以为皇姐只爱我带的红豆酥呢,没想过就算没有我,皇姐也照样能吃得香。”
“这几天我没睡过顿好觉,没吃过一顿正经饭,皇姐能不能教教我”太子的手紧紧地攥着,涨起窒息的酱紫,“教教我怎么才能变得和你一样铁石心肠!”
钟玉河一愣,转而莞尔一笑,黑眸冷硬下来,“只要你也生一道蛇鳞,只要你也瞒住天下人当个娇滴滴的女子,只要你也从降生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日日夜夜都浸在要被火烧被砍头的恐惧里……”
“就没什么不可以。”
“别人处刑还要被算计,找证据,可我呢,但凡有个人发现端倪,衣服一扒我就全完了。”
“我会护着你!”
太子握住钟玉河的肩刚要起誓,却被钟玉河一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