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瞠目结舌地看着钟玉河白嫩得像水豆腐似的胸膛,就是他不曾瞧过女子的身子,也知道女子的胸部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平坦。

太子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却还是不敢置信地颤抖着手去碰钟玉河的胸部,触手不似男子肌肉的紧实发硬,而是软绵绵得像稍一用力就会在指尖破开来似的。

太子的手打着颤儿缓缓摸下去,在钟玉河腹部的滑腻细肉上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切切地咬着牙,狠下心肠把手伸进钟玉河的亵裤里。

是囊鼓鼓的一团,捎着软绵绵的温度。

太子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撤回手,目瞪口呆看着钟玉河,“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要瞒着他?

十几年里钟玉河但凡肯透露那么一点儿蛛丝马迹,他都不会在猛然触及真相时惊慌失措得像只拔了毛摘了冠被扔到沸水里的公鸡。

太子还没来得及从钟玉河是男子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就见钟玉河有些难受地闷哼了一声,一个翻身撇掉了本就散开的亵衣,露出瘦削单薄的后背。

他的背很白,脊椎上的一道黑线就显得特别刺眼。

太子俯下身去近看那条黑线,才发现那是一道细细密密的蛇鳞,乌黑发亮地嵌在钟玉河凹陷的脊椎骨上。

好像那是一道封口,拿着刀一刺一剌,就能顺着那条线剥下钟玉河晶莹剔透的、靡靡艳艳的人皮。

等那层艳丽的皮囊被剥落,会钻出来什么呢?

太子的额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在刹那的惊愕过后,他也只会请个道士和尚画画符、念念经,再不济就自个儿动手把那妖孽一把火烧透了就是。

可钟玉河不是别人,是他打小儿就搁在心尖尖最软最嫩的那块肉上的亲亲皇姐,要他怎么办呢?

要他怎么面对猛然在他眼前活生生血淋淋剖开的光怪陆离呢?

“咚咚咚咚咚”帐外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气势磅礴的击鼓声。

“敲个什么劲儿,死人了不成敲敲敲!”钟玉河怒骂一声,紧锁着眉头醒来,他无端感觉到有些凉意,挺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个儿竟被扒得只剩了条底裤。

他慌忙扯过一旁的绒毯裹住自己赤条条的上身,不知是被冷着了还是被吓着了,几不可见地微微发着颤儿。

是谁脱的他的衣裳?

钟玉河注意到床榻上投下的一大片阴影,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涌出来,呕他个几两血出来才酣畅淋漓。

他僵硬着脖颈,一寸一寸地扭过头,只见太子两眼无神、面色惨白如纸地杵在床榻旁,额间覆着一层密汗,像是一具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浮尸。

钟玉河瞳孔微缩,敏锐地瞧见太子手在身侧的手被动性地激烈抽搐着。

他看见了?

看见了多少?

“咕嘟”是钟玉河喉间吞咽的声音。

太子漆目烁烁地看过去,盯着钟玉河白嫩秀颀的脖子,那里是有男子的喉结的,只不过突出得不怎么明显,不至于让人生疑。

“长天”钟玉河摸不透太子的心底的想法,只能软软糯糯地娇唤一声。

太子却是被钟玉河低低艾艾的声音唤得一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他的下颌,棱骨凌厉。

“长天”钟玉河唤得愈是甜腻,像裹着稠稠的蜜糖的,将贪甜的小虫黏得挪不开脚,等他溺死在甜蜜里,再囫囵吞下。

不管太子看见了多少,只要太子还欢喜着他,他扭扭腰撒撒娇,天大的事也会过去的。

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蠢得那么好骗。

太子低垂着眼睛看着钟玉河散得不成样子的发髻,女子的妆发有些淡化,却还是柳眉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