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允在瑞阳的十年, 注定要成为秦子钰心中抹不去的一丝遗憾了,而如何拉近这十年分别所产生的距离, 便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待将秦子玥的事情了结, 他定要好好想个法子才成。
他紧跟在赵清允身后,见她进了后院不偏不移的往一侧的东厢房而去, 不免又撇了撇嘴。
赵清允也不敲门,只是认准了一处后, 径直推门而后, 身后众人只听得从内传来嘶的一声,而后发出了一声瓷器磕碰的脆响。
“你当这里是你家么?”沈风眠转过头, 看着站在门口冲着自己浅笑盈盈地女子, 无力的抚了抚额, “我瞧着你近来有些得寸进尺。”
她歪着脑袋, 也不进门,只笑道:“是吗?我有吗?还当真未察觉出来,不然, 我将门关上,再来一回?”
沈风眠翻了个白眼,冲着她招了招手,可待见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三人时, 瞪了她一眼:“说你得寸进尺, 还当真是得寸进尺啊。”
“我总也不好让你白说了去,需知,我对你素来是有求必应啊, 你要我得寸进尺,只是要让你满意才好。”
秦子钰听着她的话,于心中暗自闷笑。
他虽心里有些醋,但这丫头怼人的本事,他素有领教,本以为她只是对着自己才会这般,没成想沈风眠也难逃此劫。
沈风眠懒得理睬,将小炉上的药罐子端了下来,又换了个新的搁了上去,一边问她:“你带着这帮子人来,想做什么,拆房子?”
赵清允看看右侧,秦子玥与胡禹安并肩而立,彼时二人神情淡淡,也不知心中是否亦如面色。
再看看左侧,今日秦子钰见着沈风眠倒像是和善多了,脸色也还过得去,甚至嘴角还挂了抹浅笑,这倒是奇了。
不过,眼下她也没闲暇多问。
“我嘛,自然是有个疑难杂症,想寻你帮着看看,江南圣手遇上难症,若是说心情不好不治,怕是会被人说是庸医哦。”
如何对付沈风眠,赵清允自有一套,不过,若当真是难治的病症,大抵无需他多言,他自个儿就有兴致瞧一瞧。
果然,一听是疑难杂症,他抬头看来,神情也亮了几分:“说来听听。”
赵清允看了看身旁的夫妻,咽了咽口水,忽觉着让她一个姑娘家来说这个病势,还当真是有些为难她了。可除了她,在场其他人开口也不像样啊。
于是,她只捡了大概说了说,不过,她特意说秦子玥曾请了旁的大夫瞧过,却诊不出原由。
唯有旁人治不好的病,他才更有兴趣。
沈风眠的目光落在秦子玥身上,且还上上下下的打量,而后站起身,冲着赵清允说了一句:“你带她过来。”
赵清允见他适才打量秦子玥,便知他口中的她指得是秦子玥,就拉着她跟在身后,出了东厢房。
三人前后着进了正屋,这儿正是沈风眠的睡房,明间搁了张罗汉床。
她曾在此处治过腿伤,且那时因着自己无法回秦家,而他又无意帮她通传消息,她足足在这张罗汉床上躺了五日。
此后,她也就通共进来过三四回,只是每一回来,无论隔上多久,此次都不见有丝毫变化,犹如他这二十五年在此的生活,惧怕改变。
“躺下。”他甩下一句话,便去一旁的铜盆中洗手。
自然,这句躺下不是对着赵清允说的,可见秦子玥无措地站着,双手无意识地搅着帕子,她还是忍不住上前虚扶着她往罗汉床而去。
“姐姐,想想孩子,莫怕,有我在呢。”
沈风眠的年纪够老了,再者依着他对其妻二十几年的专情,哪里会是那种占人便宜的。
秦子玥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