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打岔,你主子要是在前头,你一个人在院里做什么?”见他笑容一僵,复又道,“不必装了,我刚才都瞧见他进去了,要不让他出来,要不我自己进去问他。”
吴来的性子,哪里拦得住赵清允,她只稍稍加重了些力道,他就只能乖乖地退至一旁。
进了酌古院,她直冲着正中亮着灯的明间行去,伸手拍在门扉上:“秦子钰,你给我出来。”
她越想,越觉得适才晃眼看到他身上的衣裳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了,却又一时半刻说不上来,只觉着他的行径,八成没做什么好事。
里头没动静,也没回应,她正欲再敲门,门突然开了,现出只穿了单的他。
她愣了愣,随即转开眼,侧身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若不是适才亲眼瞧见他从外头进来,她定会以为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需先瞧一瞧他房里可有衣衫不整的美娇娘。
而秦子钰板着一张脸,也不回话,只返身入内,取了衣架上搭的袍子一甩,套上了,慢慢地扣着扣子。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天黑了才回来?”见他穿上了外衣,她才提步入内。
听见她的话,他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今日不是很忙么,管我做什么?”
“我……我是很忙来着,但眼下父亲正伤心着,母亲和祖母又病着,你就不能安份些,在家里呆着么?”
她真是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差点憋晕过去。
☆、事了
在赵清允看来,如今的秦府,若想靠着瑞阳长公主的名头和秦怀安的官声,至多也不过再二十几年的辉煌。
接下来自是要靠秦子钰来撑起整个秦家。
或许以前他只想做个纨绔子弟,可往后呢,便是他想,他爹娘还肯么。
现下家中这般大的事,理应他出面主持,后宅之事,她勉强还可撑着,但前头的事情呢,如方才陛下亲临,像夏蝉说得那样得话,成何体统。
“没想到,如今不止母亲他们念叨我,还要被你管着,你可别忘了,我比你还大呢。”
他扣子扣得极慢,一边扣还一边回头同她说话,那慢条斯理的动作,看得她险些忍不住上前代劳。
“我是……”
“别同我摆大嫂的模样。”他凉凉地瞟了她一眼,“我连他都不认作兄长,你与他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声大嫂,我更不会叫了。”
赵清允挑了挑眉,本以为两人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应该不至于再回到争锋相对的境地了,没想到他今天不知又抽得哪门子疯。
“好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见她愣愣地站着不说话,脸色在轻晃的烛火下也显得有些苍白,他不由软了口气。
她的眸子一轻,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自语了一句:“我才是疯了,会想来找你说话。”
转过身,她提步走向门口,手腕却被他扣住了,那抹温热落在她微凉的腕际处,令她禁不住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像是被惊到了,慌张地回头看着他。
“有事你便直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不说话,二不撒手,拉着她就往后院走。
赵清允也不出声,只是无声由着他拉着走,原本在她手里的灯笼已转手到了他手中,此时正微微摇晃着替二人照亮着前路。
片刻之后,二人坐在了那个秘密之处。
“不是想知道我今日做什么去了吗?”放下手中的灯笼,借着微昏的月光看着她,“我去寻了顾景尘,问了问命案之事,一日不能寻到真凶,我便不能算一日清白。”
赵清允只是静静听着,末了嗯了一声,她只想寻个人说说话,就算是这样只听着也好。
“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