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允皱了皱眉,心道这钟山不过花了一个多时辰便十两黄金入手,也只有秦子钰这种人傻钱多的才会这种蠢事吧。
等他出来,她可要好好同他说叨说叨这银子的事儿。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与他一道儿回的城,我正好瞧见他将兔子送给了小宇,他走后我找了小宇一打听才知他是秦家二公子,去灵芜山抓兔子乃是秦少夫人回门那日,他答应小宇的。”
赵清允点点头,此时想来,那日他拉着孟修宇在旁说了会儿话,应该便是在做承诺吧。没想到他对着孩子也肯守信。
“你们在山上可曾分开过?”她又问。
钟山摇摇头:“只在围捕兔子时分开过,但皆在目光所及之处,我们做手势双方都看得见。”
听他说到此处,赵清允想此事应是错不了了,既然秦子钰比他晚出城门,又同时回的城,两人在山上也没分开得多远,那足以证明秦子钰未曾杀人。
她此时的欣喜已是掩都掩不住,可孟砚青却未曾被高兴冲昏了头脑。
“刑部找寻陪秦二公子上山猎户的榜文已贴遍了整个京城,你为何未去刑部?”孟砚青问着。
赵清允猛然回神,这才想到这件事情。
哪怕他不识字,不晓得榜文上写的内容,只上午王家人那般大的动静,她就不信他还不知道此事。
钟山微垂下头,锁紧了眉头。
“钟大哥有难处?”赵清允想到他从秦子钰处得的十两银子,莫不是为了钱财。
本想开口直言的,又怕他不是因着这个,介时叫他心生不悦反添乱。
“孟兄,眼下你与秦家是姻亲了,我们又相识多年,你对我们家又诸多照顾,原本我早该去刑部将事情说清楚的,只是今早王兴师动众的找人,话里有话的透出些口风来。”
“什么意思你们定也猜得到,我若孤身一人,哪里怕人威胁,但我还有妻儿,不得不为他们着想。”
是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王家对于这个人证是志在必得,若不是因着与孟砚青的关系,兴许钟山也咬死了不会承认。
他能如实相告,已属不易。
“钟大哥,若你不肯作证,秦二公子难以脱身,不如这些,你先随我去刑部见顾侍郎,将此事告诉予他,如何?至于上堂作证咱们往后再想法子吧。”
眼下她是没法子了,秦子钰要救,但也不能让钟山因他们而断了往后的生路,兴许顾景尘会有法子。
让钟山坐了她的马车去,再将顾景尘约出来,他王家总不可能正好在钟家门口安插了眼线吧。
孟砚青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此举的用意,若不上堂作证,那这证词还有何用,王家定不会善罢干休。
可赵清允已顾不得这些,见钟山似有些犹豫,急忙又说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王家人知道,且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介时你换个地方住也好,去别处也罢,定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她虽不知王家有多大的能耐,竟将钟山吓成这副模样,但想来秦家要保几个人总还是有法子的。
“夫君!”
正当赵清允急得恨不得拿棒子将钟山一棍子敲晕带走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转头见一妇人抱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站在门口看着钟山。
“你去吧,不然,你哪里能心安啊,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
那是钟山的妻儿,也因着她的一句话,才让钟山下定了决心,毕竟人家人好心善,自己可不能助绉为虐。
只是此时的赵清允忙着让吴来去将马车赶到孟钟两家中间,不晓得在钟山心中秦子钰还是个大善人,不然怕是要笑掉下巴了。
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