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修兰,修宇怎么了,为什么哭啊。”说着,她蹲下了身,看着孟修宇鼻涕眼泪横流的模样,笑着掏出了帕子替他擦拭。
秦子钰下了马,见着她蹲身软语哄着孩子,一面不嫌弃的拿自己上好的丝帕替孟修宇拧着鼻涕,温柔的似汪暖泉,又像是三月天里拂面而过的清风。
“二少爷。”身后的吴来唤了一声,将秦子钰四散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应了一声,提步迈上了台阶,站于赵清允身侧,听着她柔声哄着孟修宇说出令他痛哭流涕的原因。
孟修宇前些时日与赵清允混得熟,此时正可怜兮兮地捧起了双手给她看:“姑姑,小灰…灰死了。”
赵清允看了眼静静躺在他小手上垂着脑袋的灰色杂毛兔子,叹了口气。
说起这小灰,是孟砚青在孟修宇六岁生辰之际送予他的,他甚是喜爱,她在孟府借住的这些时日,时常见他抱着小灰玩闹。
彼时她还笑说待到了冬日,将小灰抱在怀里定然十分暖和。
可没想到还没挨到冬日呢,它就如此短命的没了,也不知这两日小灰都经了何事?
“小灰怎么死的?”她问道。
可孟修宇才听了她的话,又嚎啕大哭起来,那阵势恨不得将孟府都哭震塌了去。
一旁的孟修兰见状,伸手拉了扯她的衣袖:“姑姑,昨日家中来了一群生人,进门便同爹娘吵了起来,还砸了好些东西,后来咱们就一直未找着小灰。”
“就在刚才,母亲收拾屋子时,才发现小灰躺在柴房里头,已经死了,母亲说应是被人在何处踩伤的,也不知怎的就死在了柴房里头。”
孟修兰已经十岁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起来跟幼时的秦子让有些相似,一板一眼地说着,惹得秦子钰频频望来。
两相比较,他还是喜欢那个小鼻涕虫,这个女娃儿长得倒是可爱,偏生跟秦子让一个德性,叫人欢喜不起来。
而赵清允在意的,是孟修兰话中所谓的那群陌生人。
依着孟砚青的性子,应该不会与人结仇才是,那么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他们报了官府不曾。
秦子钰见她蹙眉沉思,眸子暗了暗,弯下腰身提起小灰的两个耳朵,可怜早无气息的小灰就悬在了半空中,惹得孟修宇又哭了起来。
“秦子钰!”赵清允侧头瞪了他一眼,复又回头哄着。
“好了好了,还你。”说着,将死兔子摆在了他脚边上,还非得将身子给扶正了,“再不进去,今日孟家大门口就要成戏台了。”
赵清允再次转头看他,顺着他目光所视的方向望去,见着有不少人站在街对面,三五成团地望着,就差每人手里捏把瓜子了。
“先进去再说。”晓得她明白了,秦子钰弯腰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起来,转而回头冲着身后众人吩咐道,“将东西都搬进来吧。”
赵清允被他拖进了门,身后孟修兰拉着孟修宇,他手里还拎着小灰,再后头便是一众捧着礼物的丫头婆子。
进了大门,她拂开了他的手。
“表哥,表嫂,我回来了。”
赵清允冲着正屋叫嚷着,须臾便见着孟砚青从前院偏厅走了出来,而孟氏是从后院过来的,比孟砚青稍晚了些,步履匆匆,一脸急色,见着她倒是笑了。
“你表哥□□叨着你怎还不到,没想到你就来了,快进去坐吧。”
孟氏拉着她往正厅走,前头孟砚青与秦子钰前肩而行,身后跟着一众奴仆,将带来的礼如数送进了正厅。
赵清允将东西转交给了孟氏,几人一番客套后,她想问昨日到底是何人来孟府闹事,然思前想后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自己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