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的举动,脸都发青了,忽地站起身来,突兀地往她跟前迈了两步。
两步之后,二人凑得极近,赵清允还当他恼极了,要打自己呢,吓得她忙往后退,却被他扣住了右手手腕。
“虽说你嫁给了秦子让,可到如今你们连面儿都未见上呢,就开始摆起大嫂的款儿来了?这合卺酒还未喝呢,怕是不合规矩吧。”
他说着,一手取了桌上的合卺玉杯摆弄着。
合卺玉杯是相联相通,本是意为夫妇一体,尊卑相等之意,虽说拜堂之时是由秦子钰替了,但拜堂之后她却并未被送到秦子让处,想来他伤势严重的难以起身吧。
如此,这合卺酒自然也指望不上她的夫君了,但再如何,也不可能连这事儿都让秦子钰来替吧。
她勾了唇角笑笑:“你又不是秦子让,总不能事事都替他吧?”
秦子钰看了她一眼,眸子微垂,而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忽地凑近她几分,在耳畔轻语道:“也是,毕竟有些事儿,我是不能替他的。”
说罢话,他撇头往床榻的方向扫了眼,赵清允顺着他的目光一打量,顿时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
“无耻!”
他挑眉瞪眼,觉得万般委屈:“这好端端的,骂我做甚,我可是什么都未做啊。”
赵清允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诚然他是没做什么,但他说得话着实讨打,不过今日是她成亲的大好日子,她也不想将他打出血来。
眼见着她不说话,他似觉得无趣,站起了身:“行了,我去前头了,你让夏蝉去厨间拿些吃的吧。”
说罢话,秦子钰径直越过她身侧往门口而去。
“等等。”赵清允转身叫住了他。
他当她还要同自己纠结那一声大嫂,微蹙了眉头转过身看着她。
“你大哥他到底回府了没有?”赵清允问道。
在她看来,秦子让怕是根本未回秦府,不然为何自打她进门后,便一直无人同她解说上一句秦子让不能亲自迎娶的原由,怕是连人都还未归吧。
秦子钰神情一愣,随即笑了:“怎么,如此心急的想见新郎倌?也是,洞房花烛夜嘛。”
他说着,却在对上她怒目瞪视的目光时,撇了撇嘴:“今晚便罢了吧,你且早点歇着,明日再去看他也不迟。”
话毕,冲着她一笑,转身踏出了房门,还细心地替她掩上了房门。
如此一来,赵清允糊涂,暗道莫不是自己猜错了,秦子让对待这桩婚事还是看重的,虽说病重,却还是挣扎着回来了?
也罢,就等到明日,左右秦子钰若是诓她的,明日定也变不出一个秦子让来,她就多等上一晚吧。
秦子钰出了房门未多久,夏蝉就回来了,还替赵清允带了些吃食回来,两人在房中略吃了一些,洗漱后便歇下了。
翌日,赵清允是被夏蝉叫醒的,这些日子她在孟家闲来无事,起得都较晚,一来二去显然是忘了自己已回到了秦府,且她还要去给长辈请安敬茶呢。
“少夫人!”
夏蝉一进了屋,便冲着她笑眯眯地叫着,赵清允怔了怔,才回过神来她这声少夫人可不是在叫自己。
“你这么叫我,叫人觉得怪别扭的。”
夏蝉撅了撅嘴,绞了帕子递了过去:“您便是觉得再别扭,往后我还是得叫您一声少夫人。”
她接过赵清允递还的帕子,委屈地说道:“昨日听得我仍称您姑娘,大清早春菀便将我叫了去,好生说叨了一番呢。您啊就多听几回,总会习惯的”
听了夏蝉的话,赵清允不再言语。
她晓得高门大户的规矩,更是注重尊卑之分,她若今日强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