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信,并非他被抓后想法子递出来的消息,而是事先备下的。
如此说来,他早便晓得事情会发展至此,这是否可说明,此事他早有防备,兴许当真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局罢了。
兴许是因着秦子钰留得的这封信,赵清允在夜里总算不至于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
夏蝉怕她胡思乱想,日夜相伴,白天跟着她,夜里便睡在房中的罗汉榻上,任由赵清允怎么赶都未能将人赶出去。
秦怀安私底下传了不少消息出去,却一直未得什么回信,第二日众人还觉得好些,待到了第三日,饶是秦太夫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赵清允虽有了秦子钰私信的安慰,待到了此时,见着秦府被人围得跟个铜墙铁壁似的,也坐不住了,急得站于前院看着大门的方向出神。
秦怀安坐在前院的正厅,从大清早便坐在了那里,阴沉着一张脸,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她不敢去打扰,只在院里站了,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堂前的方向。
秦夫人陪着秦太夫人在齐语轩,只是齐语轩的丫头会时不时的往前头跑,来打听是否有什么新消息。
看着日头渐渐偏转,挪到了头顶,赵清允寻思着,觉得今日怕是又要如此虚耗过去了。
忽然,听得门口处传来了杂乱的声音,她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已有一队侍卫闯进府来,长戟大刀泛着寒光,着实骇人。
夏蝉惊慌之下,贴着赵清允站着,双手拦在她的跟前,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们要干什么?”
赵清允皱着眉头,听着夏蝉问着,只是无人回答。
彼时,秦怀安已从堂前出来,大步迈到院内站着,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
须臾,便见着几人绕过照壁,出现在于跟前,领头的竟是二皇子,以及他的那位好谋臣胡潜。
“二皇子兴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府上做什么?”秦怀安看着二皇子淡淡而问。
二皇子冷哼了一声,笑了笑:“姑父,今日要对不住了,我奉陛下旨意,前来抄家,只怕你秦府的荣光,今日是走到头了。”
秦怀安听罢,唇角含着讥笑看着他道:“哦,那陛下的旨意呢?还请二皇子拿来予我瞧瞧。”
二皇子笑着,转身从胡潜手中取过了一个明黄的绸卷,然却未见他打开宣读:“圣旨在此,等会儿留给姑父慢慢看,来人,遵陛下旨意,迎睿阳长公主回宫。”
众侍卫朗声应着,而后四散开来,一些在前院翻箱倒柜,一些径直去往了后院,顿时,府内惊叫之声四起。
如此还未完,那些侍卫见着他们站于院中,纷纷亮出了刀剑,逼着他们往外头走,直将他们都赶到了大门外。
彼时,因着二皇子这大阵仗,门口巷子对面站满了观望看热闹的百姓,此时见着赵清允等人被赶出了府门,都指指点点的咬起耳朵来。
赵清允因着下台阶时走得稍慢了些,就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着冲下了台阶,若不是夏蝉伸手快,怕是径直要趴倒在地了。
“少夫人。”吴来匆匆下了台阶,与夏蝉一道儿扶住了她,而后转身看着从大门口不停出来的秦府众人。
秦太夫人,秦夫人,以及二房大太太、二太太及三房的大太太,连带着秦子晟三堂兄妹皆被人撵了出来。
众女眷眼神之中满是惊慌失措,唯有两个男子,秦怀安与秦子晟,一个不知详情,一无对此无能为力。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秦夫人见着二皇子从门内出来,转过身厉声质问着二皇子。
“姑姑莫急,我不过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行事,这秦家勾结叛党,私通敌国,已然是查证了的,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