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是顾景尘送着她往皇城去的。
赵清允看着他们并肩远去的背影,脑海之中似灵光一闪,勾动了她的思绪,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趁着秦子兰与秦子馨在前头赏灯之时,拉着秦子钰问了一句。
“你上回说,顾家兄弟是因着一个女子起了隔阂,这女子不会便是和玥吧?”
秦子钰听得她突然问到这个,不由愣了愣,须臾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和玥,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发现了。”
一听得他这话,她觉得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没想到夹在两兄弟之间的那个女子便是和玥,那岂不是说明,她的满腔热情,势必得不到顾辞镜的回应?
也难怪适才顾景尘会与和玥在一起,原来那是他心仪的女子啊,方愿意陪着她一路同行,她便说嘛,依着顾景尘平素木讷的性子,怎会愿意陪个女子赏灯。
可一想到和玥的一片真情错付予人,她便觉着憋得难受,好想去告诉和玥,将她摇醒,再怎么说,顾景尘也不差啊。
直到回了府门,赵清允还在想着此事,直到夏蝉服侍她洗漱时说了一句话,才让她暂时放下。
“少夫人,明日你便要同二少爷成亲了,虽说只是咱们府里自己人的事儿,但你好歹也是新娘子,应该早些歇息才是,怎还同二少爷他们出去玩闹呢。”
“今日睡晚了,明日起不来可如何是好?若是瞧着气急不好,您又要……”
夏蝉的啐啐念叨,总算让她记起了明日便是她与秦子钰的大好日子,明日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一想到此,她一颗心忽地激动起来,想着夏蝉不说还好,被她一说,自个儿怕是更睡不着了。
只是不想再听她念叨,她洗漱之后便赶紧上床躺下,将夏蝉也赶回去歇着了。
因着明日要将东西都搬到酌古院去,许多物什都已收了起来,她平日睡前要拿来翻几页的话本子,也被收到了箱笼里。
此时她睡不着,又觉得无趣,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
忽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她翻过身,撑起身探头望去,见着秦子钰抱了个锦盒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过来了,要是被夏蝉瞧见,她该念叨你了。”她说着,想起适才夏蝉的话,便觉头疼。
方才夏蝉还埋怨她不该跟秦子钰出去赏灯,说什么按理成亲前几日,新娘与新郎倌是不好见面的。
而他们不止见了,且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已是十分不妥当,他们成亲前夜居然还在一道儿,且此时他又进了自己房内,倘若被夏蝉瞧见,便是他为主子,她也要念叨上一番了。
“她睡下了,我瞧着她熄了烛火才过来的。”说着,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献宝似的将手中的锦盒打开,“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她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副绣功了得的鸳鸯戏水图,然待他将锦盒放于床榻上,从中取出了一件,她才瞧清是什么。
肚兜,竟是一个大红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