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觉得这屋子像是有人住的,亦或是准备了给人住的,一般寻常的客栈,兴许有妆台,但绝不会摆上如此精致的妆台。
这厢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听得似有脚步声隐隐传来,且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来人似不会武,脚步虽轻却显得凌乱,再细细辨听,似是有两人。
脑海之中也不知为何会莫名冒出一个念头,秦子钰下意识觉得来人正是冲着他们所在的屋子来的。
未来得及多想,他起身拉着赵清允往内室走。此时出去,定会与来人撞个正着,恐又生事端。
而赵清允被他突然拉起身,亦是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转身捂住了嘴:“嘘,有人来了。”
☆、设计
一听有人来了, 赵清允自然不敢再出声,只见秦子钰站于原地微愣了愣神, 目光微转间看到了一旁的衣柜, 径直拖着她走了过去。
打开衣柜门,他冲着她使了个眼神, 赵清允当即心领神会,双手一撩裙罢提脚迈了进去, 才将将转过身, 他也挤了进来,而后虚掩上了柜门。
脚步声来到房门口停下, 彼时赵清允亦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屏气凝神等待着, 等着人进来, 或离开。
因不知站于外头的是何人,更不知是敌是友,她显得格外紧张, 迟迟未见有人推门而入,就像是有一把剑悬于头顶,煎熬着她。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随即便是一阵细碎的声响, 而后房门又被关上了。
“这地方若无外头的记号,还当真寻不着。”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随即那人走到了桌旁, 赵清允透过衣柜的缝隙,见着了声音的主人正是李姝樱。
那她说话的对象,若是她未猜错的话,应该是瘳凝夕了。
果不其然,随即又一道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正是瘳凝夕此人。
“你是不知,醉仙居的老板初建此楼时,还想着设计成迷宫样的,不过后来实在太费精力,才作罢的,故而这里行事十分隐蔽,你尽管放心吧。”
瘳凝夕说着,在桌旁坐了下来,伸手从束袖里掏出一物,递给李姝樱:“你,将此药下于酒中,只要饮下一刻钟后便起效。”
李姝樱接过了小小的药包,忽地红了脸颊,看了看手中之物,再看看瘳凝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怕了?不敢了?”瘳凝夕见她这番神情,不由勾了唇角讥笑道,“既是想做人上人,自然也该有非凡的胆量才是。”
“不过,倘若你当真不敢,现下反悔也还来得及,将东西还我便是。”说着说着,就要伸手拿回药包,却被李姝樱牢牢护住了。
“我敢,事到如今,我怎么也要博一博的。”李姝樱深吸了口气,似下了决心,“我已没有退路了,子晟哥哥他也不会娶我了,京中的那些公子哥我也高攀不上。”
她说着,埋头又看了看手中之物,稍有迟疑:“只是,如此当真能让太子娶我?他可是太子啊。”
衣柜中的赵清允听到此处,惊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若不如此,她定要惊呼出声了。
没想到她们这般大胆,竟然敢设计陷害太子,妄想让太子娶李姝樱,她当真不知自己的身份么?
非是她瞧不起李姝樱的身份,只是太子乃是未来的君主,如李姝樱这样身份的女子,做个侍妾只怕太子还瞧不上,正如那句古话所言,她连提太子提鞋都不配。
“只要你豁得出去,介时,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发现太子占了你的清白之身,他若想要顾全自己的名声,无论如何都得娶你。”
瘳凝夕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以你的姿色,平日里虽不能入太子的眼,但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不应也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