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似有些失望地轻叹了声,转头看向一旁满满当当占了一面墙的书架子,“那除了闲话本子,你这儿还有什么有趣的册子给我看吗?”
虽说觉得他也是腹有诗书,不像是世人口中胸无点墨之人,然这么多书籍,难不成都是正经的文章书册,她倒有些不信了。
“好了,你放心,便是我这里没有有趣的了,我也定会从外头给你寻一些回来。”他说着,忽凑近她的耳畔,笑道,“说起来,兴许下回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啊,可是个比话本子更有趣的。”
一听,她来了兴致,抬头望着他:“男的还是女的?”
他笑了笑:“放心,他是个男的。”
她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忽地从他腿上挣扎着跳了下来,倒了榻的另一边坐了:“你忙你的,我接着看。”
说罢,捞过被自己搁在小几另一边的册子,一副不想被他打扰的模样。
秦子钰确实还有些事需处理,见状,便起身回了桌案后方,研磨提笔,写起信来。
这日下午二人便在飞月轩的东厢房坐了一下午,一个忙着正事,一个闲看书册,外头雪地风吹过,发出呼呼地声响,吹得积雪也慢慢开始消融。
翌日,赵清允是听到院外头传来的动静才醒的。
木然地躺在床上片刻,才听清外头是吴来与夏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声,时不时还有秦子钰插上一两句。
“二少爷,您怎么不来搭一把手啊,左右你练拳也要出力,帮着堆雪人也算是强身健体了。”吴来的声音传来,听得她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他在练拳,这大寒天里的,他晨起就练拳,也不怕着凉了。
于是,她起身,抓过一旁的衣裳往身上套,一边喊着夏蝉。
“少夫人醒了?”夏蝉听到动静进了屋来,一边还甩着双手,都冻得红了。见她正要起身,忙不迭的搓着双手想将自己的手搓热了。
“你们在外头折腾什么呢?”赵清允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问着。
夏蝉上前,怕自个儿冷着她,也不敢随意搭手,只帮她一道儿扣着扣子:“没什么,二少爷让咱们给您堆雪人呢。”
说罢,夏蝉笑眯眯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果然见着她唇边的一抹浅笑。
如今府里哪个人还不晓得,二少爷与少夫人有多恩爱,早前有人猜测她是嫁予大少爷冲喜的,而今冯妈妈放出消息来,道是大少爷已逝,二少爷与少夫人也该成为正经夫妻了。
此言一出,众人才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暗道二少爷也着实命苦,只因着兄长病重,连带着新娶的媳妇都沾不得手。
然也只有夏蝉等几个与赵清允亲近的才晓得,实则她初时的确是为大少爷冲喜的,后来都不过是秦家的自圆其说罢了。
然这也是桩大好事,赵清允往后便是秦家唯一的女主子了,她作为秦家当家主母的近身婢女,这身份可谓是水涨船高,可比寻常人家的女子都来得精贵了。
赵清允不晓得夏蝉的心思,若是晓得了定要笑话她几句,眼下她的心思都在外头的人身上,待梳洗完毕可以出去见人时,外头院里却已不见了秦子钰的身影。
☆、面团
赵清允正觉失望之时, 忽见得秦子钰出现在东厢房门口,冲着自己浅浅而笑, 随即提步走了过来。
“你醒了, 我等你一道儿吃早饭呢。”
“你还未吃早饭?你起得早,往后不要等我了。”她心中好生内疚, 唯恐将他给饿坏了。
她素来懒散,起得亦晚, 更不必提这寒冬腊月的, 而他平日里要上朝起得早,本以为今日开始他不必上朝, 应是起得没往日早了, 哪晓得她还是比他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