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赶紧进来, 莫要受凉。”
她拭了拭鼻子, 忙进了屋, 而后往书案后头的人走去。
彼时秦子钰坐在书案之后, 一手执笔似在写着什么,待她靠近之时,他搁了笔, 捏着两张信笺纸吹着。
“你在同何人写信?”她隔着书桌,望着他问。
他笑了笑,径直将信笺递了过来。
见他这般大方,她也不客气, 接了便看, 原是他写予秦太夫人的。
“父亲说,让我自个儿写信告之祖母咱们的事儿,我便赶紧写了, 让祖母早些收了信,过完年也好早些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双亲松了口,他抱得美人归已是指日可待了,就盼着祖母早些回来为他们主持大婚之事了。
赵清允不知,可他都晓得,双亲还想让他们二人再拜一回堂,毕竟上一次只是草草行事,此回势必要请了瑞阳老家的人一道儿过来同喜,自是免不得要重来一回的。
他不甚在意这等面上之事,横竖只要有她便好,然正如母亲所言,他也不想委屈了她。
她扫了信笺一眼后,便将东西又递还了回去,上头的内容便是他说得那些,多的也只是说他们二人如何的情投意合,至死不渝,求着祖母待年后天气暖和些,便赶紧回来。
“你实也不必催祖母的,左右也差不了几日,瑞阳冬日暖和,她老人家还是待天气转暖些再回来的好。”
她说着,一手闲来无事随意翻着他书案上的册子。
他闻言,微锁眉头,往前探着身子看着她道:“你不忍心祖母受寒,便忍心看我夜里孤枕独眠么,我也觉着冷啊。”
听得他不害臊的话儿,她窘得不成样子,握着册子挡着自己的半张脸,嗔怒地瞪着他,却又拿他没辄。
见她害羞不已的模样,他正想说什么,忽听得外头传来吴来的声音:“二少爷。”
“何事,进来吧。”他怔了怔,见着她扭开身走到自己一旁的书架前,便唤了吴来进来。
吴来进了门,抬眼看到赵清允在也此,不由将头埋得又深了几分,而后快步行至书案前:“二少爷,顾侍郎命人送了信来。”
说罢话,便将一张折叠的信笺交予了他。
秦子钰接了,却不急着查看内容,到是将写予秦太夫人的信折好,装入了小信盒中,递给了吴来:“命人快马加鞭送去瑞阳给太夫人。”
吴来接了,应声后退出门去。
彼时,赵清允转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见着吴来已出去,便转过身到了书案前问他:“顾侍郎说了什么?”
他干脆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信笺,上头只有一句话:“疏琴小馆一叙。”
她呆了呆,不晓得这疏琴小馆又是个什么地方,只好抬头问他:“这又是何地,他这话是要同你现在见面?”
上头未写时辰,想来应是指当下吧。
兴许是经了上回王敬予之事,还未待他回话,她又匆忙追问了一句:“你先瞧瞧这是否为顾侍郎的字迹。”
虽说她觉得应该不至于有人要杀顾侍郎来嫁祸于他,只是也难保有什么她不晓得的事儿,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他点点头:“确是顾景尘的字,走吧,咱们去会一会他。”
听他的意思,是要带着自己一道儿同去,她自然顾不得再多问,听了他的话赶紧回房取了斗篷,也未带上夏蝉,只与他单独出了门。
因着疏琴小馆离得秦府不甚远,且这时候赵清允玩雪的兴致还未消散,听得路不大远,便要走着去,道是同时也好赏赏京中的雪景。
他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后,便也随她了。
二人各撑了伞一路缓行,从小巷穿过,路上虽有些积雪,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