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彦舟,往后余生,一定要幸福快乐呀。”

次日一早,寂静的海边停靠了一艘盛满白色玫瑰的小船。

提着行李正准备上车的傅彦舟,脚步不由得一顿。

司机见状,连忙走过来小声解释:

“傅先生,这是圣托里尼的海葬仪式,您要是忌讳就别看。”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放下手中的行李,刚转身就被陆婉攥住;

“彦舟,司机来了,再耽误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傅彦舟眉心紧蹙,没由来的心口一抽。

他疼得弯下了腰,扶着车门,大口大口的喘气。

“彦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彦舟浑身冷的直发抖,他甩开陆婉的手,发疯似的朝顾栀栀的房间跑去。

刚到达门口,就被告知,顾栀栀在昨晚就已经退了房。

赶来的陆婉,看他因焦急而失去理智的模样,眼神瞬间暗了几分。

“彦舟,顾小姐昨天已经跟男朋友回家了,你......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一阵电流从傅彦舟的胸口的滑过,他来不及思考,只断断续续开口。

“我......直觉不好,我要去找她回来,婉婉,回国的事过两天再说好吗?”

陆婉闻言,苦笑了一声:

“明明就是沐沐的生日,傅彦舟,你答应过他爸爸什么你忘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成为孤儿,现在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段时间了,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偶遇的女人,就要缺席他最后一次生日?”

无形的铁链再次将傅彦舟牢牢捆住,他几番挣扎,可身上的索链却越收越紧。

他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将满是镣铐的脚收回。

登机前,玻璃窗外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犹如与顾栀栀重逢那日一般。

飞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时,窗外突然飞过来一群白鸽。

心惊之下,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傅总,顾小姐的遗嘱生效了。”

“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办理手续?”

9

一股气浪声在傅彦舟的耳边炸开:

“什么生效?我现在在机场正准备上飞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等我落地再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就在傅彦舟极不耐烦要挂断时,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

“傅总,顾小姐已于昨晚02:33分去世,您是她的遗嘱继承人,那现在手续是等您回来再办吗?”

“轰”的一声,一记惊雷在傅彦舟的脑海里猝然炸响。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傅彦舟就像一尊突然定格了的雕塑,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彦舟喉结滚了几滚,冷冽的嗓音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她昨天还在圣托里尼旅游,她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他声音一顿,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顾栀栀坐在轮椅上明显异常的模样。

还有前天,她脖子上的伤痕。

还有第一天时,她突然晕倒在房间。

还有发出时,那艘停在海边的玫瑰小船。

傅彦舟的记忆不断交叠着倒退。

!!!

不对,这不对。

还没等傅彦舟细想,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傅总,是真的,顾小姐是在圣托里尼的圣约翰教堂去世的,如果你现在离那里不远的话,或许还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手中的行李滑落在地,傅彦舟颤抖着手,拨通那个置顶的陌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