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婚纱我给你拿来啦,你什么时候介绍你的男朋友给我们认识呀?”

傅彦舟从陆婉的身后走出,依然面无表情。

看着他这幅打算一辈子不再理她的样子,顾栀栀心口一滞,难受得透不过气。

或许是不甘,或许赌气,顾栀栀手指翻转,改变了主意:“谢谢,请给我配一个年轻的牧师。”

点完发送后,顾栀栀扬眉一笑。

“等会他就来,到时我让他一起帮你们拍婚纱照。”

顾栀栀想,要是有个人能跟她一起见证傅彦舟的幸福,或许她心里的苦就能减轻一点。

牧师来时,顾栀栀正穿着那件婚纱坐在落地窗前欣赏落日的余晖。

而傅彦舟正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同陆婉一起散步。

她擦掉眼角的泪,一开门,就看见一张英俊又慈悲的眼。

“顾小姐,你好,我是圣约翰教堂的牧师,我会陪您渡过这趟归途,您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尽力满足。”

顾小轻轻一笑,递过相机,走到落地窗前:“那您能帮我拍一张照片吗?”

“看见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没有?麻烦你把我和他拍在一张照片里。”

远处,傅彦舟攥紧了手掌,沉默地看着落地窗前那道白色倩影,以及那个陌生男人。

陆婉见状,走过来搂住他的胳膊,笑着说:

“他们很配,不是吗?”

海岸线吹起一阵浪花,房间内顾小野眼前一黑,世界骤然寂静。

6

顾栀栀倒下去的那一刻,玻璃窗外的傅彦舟心头一紧,抬脚要走却被陆婉紧紧攥住:“情侣间小别胜新欢,搞搞小情 趣而已,我们就别进去添乱了吧”

傅彦舟僵硬着立在原地,望着房间内缓缓合上的百叶窗,指节攥得卡卡作响。

失去意识后,顾栀栀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的爸爸只做三件事:酗酒、赌博、打老婆。

酒瓶碎裂一地,溅起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脸。

她被妈妈藏在了床底,妈妈的衣裤散了满地,床板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男人们的嬉笑声无孔不入。

完事后,妈妈像个破布娃娃被人扔到地上,餍足的男人们开始翻箱倒柜。

“不是说还有个小的吗?你把她藏哪去了?”

“你男人可是欠了三千万,就你这个破鞋可不够抵!”

妈妈崩溃中的尖叫声中,一层又一层的血雾在顾栀栀的眼前弥漫开来。

最后妈妈浑身是血地倒在床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别过头,朝她扯起一个最后的笑。

外面的打砸声愈来愈大,顾栀栀想不顾一切出去抱住妈妈,可妈妈圆瞪的眼睛在告诉她:妈妈用命才换来了她的安全,她不能出去。

就在顾栀栀坚持不住要晕死过去的时候,一双好看的手将她从床底抱了出来。

“别怕,我是傅彦舟,以后我会替你妈妈保护你。”

顾栀栀心头一颤,骤然清醒了过来。

“顾小姐,你还好吗?”牧师坐在床头,手里正握着个十字架像是在祈祷。

顾栀栀定定看了他几秒,沉默半响后,哽咽着开口:“牧师,人死之前,世界是不是会变成黑白色?”

......

顾栀栀像是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她开始看不见色彩,她开始失去了味觉,她的身上开始泛起了紫青斑痕。

好在世界变成黑白后,顾栀栀的视角里,傅彦舟的轮廓似乎变得更清晰了。

他在镜头里,或仰头,或垂眸,或轻笑,或皱眉。

每一个动作都像刀刻般印进顾栀栀的脑海,顾栀栀心想,如果傅彦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