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叫着扑进江奕欢怀里,眼里满是惊恐。
“老婆......绳子......好痛,别丢下我。”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陆云起心口。
......
陆云起望着在江奕欢身边安心睡去的林声扬,他将全部信赖交给这个他错认为“妻子”的人。
他眼皮颤了颤,“暂时,是多久?”
江奕欢的瞳色瞬间冷下去,“云起,声扬是我弟弟,我不能见死不救。”
陆云起嘴唇微微颤抖,“如果他一直都想不起来呢?你打算一辈子做他‘老婆‘吗?”
“那我呢?我算什么?”
江奕欢没有回答,也没再看他。
陆云起垂眸轻轻笑了笑,事不过三,既然江奕欢没有说暂时是多久,那就让他决定吧。
转身离开病房后,他用力拽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丢进门口的垃圾桶。
他不和林声扬争了,累了,也倦了。
从医院离开后,陆云起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去派出所注销身份户口。
第二件,去移民局办理移民手续。
第三件,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江奕欢,他不要了。
第2章
陆云起回到生活了六年的家,刚进院子便看到管家正指挥工人搬家具。
旧家具杂乱地堆在一边,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
管家看到他眼神闪躲,“先生,太太吩咐换一批林先生喜欢的家具,他要搬这儿住一段日子。”
陆云起在心底苦笑,江奕欢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接她“老公”回家了。
突然,他瞥到工人正把原本挂在客厅中央的婚纱照往外搬。
“谁让你们动它的?”
他冲过去拦住,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把它挂回原来的位置!立刻!”
工人面面相觑,管家急忙冲过来解释:
“先生,太太特意强调一定要把所有婚纱照、合照通通拿掉,林先生他......”
陆云起勃然大怒,“我现在还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他林声扬算什么东西?”
场面僵持不下,直到陆云起的手机响起。
按下接听键,江奕欢开口便是兴师问罪。
“声扬算什么东西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这个男主人能不能当得长久倒是我能决定的。”
陆云起忘了院子里有实时监控,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江奕欢的监视下。
“江奕欢,那是我和你的结婚照,在这个家挂了六年!”
“凭什么你说拿掉就拿掉?”
面对他的歇斯底里,对面的江奕欢显得格外冷静。
“你爸妈住在全世界最贵的墓地,每年的保管费是五百万。如果我不交,你猜他们会不会曝尸荒野?”
陆云起浑身颤抖,“江奕欢!你敢!”
江奕欢在电话里嗤笑,“你可以试试。”
当初坚持要将他爸妈的坟从荒山野岭迁进寸土寸金的山顶墓园的人是她,如今以此做威胁的也是她。
陆云起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电音,无力地垂下手。
他侧身让开路,麻木地看着精心布置的家一点点被搬空,再一点点填满。
直至毫无往日痕迹。
管家毕恭毕敬地问他:“先生,您看这些旧家具要怎么处理?”
他转身去地下酒窖随手拿了几瓶酒,“咣当”砸在婚纱照江奕欢的脸上。
接着,划开打火机扔过去。
火舌瞬间将一切吞没,六年的婚姻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江奕欢挎着林声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