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接,却什么都没有。
“云起!”
她一边喊一边寻找陆云起的身影,可无人回应。
老管家睡眼惺忪地打开灯,“太太,您在喊谁?”
江奕欢呆愣在原地,许久才开口:“先生回来过没有?”
老管家摇摇头,“先生不是被救护车拉走了吗?”
江奕欢突然暴怒,“我说的是云起!林声扬算哪门子先生?”
老管家张张嘴,他想说不是江奕欢吩咐江家上下都要叫林声扬作“先生”吗?
江奕欢把所有下人都叫到客厅,“从今往后这个家只有一个先生云起,都记住了吗?”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
他们还记得前几天有下人喊错林声扬,结果江奕欢大发雷霆,当即就辞退了。
这不过才过去几天,怎么又变卦了?
江奕欢皱眉不满地盯着他们,“没听到吗?哑巴了?”
下人们这才齐声应和。
就在这时,她突然瞥到塞在玄关角落里的一个档案袋。
她疑惑地抽出来,是一封同城邮件,时间是三天前。
她不记得自己签收过什么邮件,看签收字迹也不是她的,倒像是
林声扬替她签收的?
江奕欢撕开邮件,几张纸轻飘飘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刺进她的眼睛。
第12章
又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陆云起满头大汗地攥紧被角。
他本以为只要离开京市,离开江奕欢,他就能开始全新的生活。
可事实上,他几乎夜夜噩梦缠身。
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带着铁锈味的兽笼,流着口水的野狗。
再闭眼,小臂粗细的棒球棍砸在他身上。
整整七天,他每天只敢睡两三个小时,眼底乌青一片。
又一个惊醒的凌晨,陆云起突然想到飞机上那个女人说的话
“陆先生,你的症状非常符合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症特征。”
“你需要帮助,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
他光脚爬下床,翻箱倒柜地去找,终于在垃圾桶里找到夏星宛的名片。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幸亏他这几天懒没有及时扔垃圾。
名片简约大方,正面写着夏星宛的名字和电话,背面是一串地址。
想起那天自己对她的态度,他脸上有些发烫。
最终他决定直接按照地址去夏星宛所在的私人医院,医院里应该不止她一个医生吧?
熬到天亮,陆云起脸都没洗直奔医院。
她怕碰到夏星宛,于是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偷偷摸摸地走到前台。
“你好,我要找心理医生。”
前台护士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先生,你有预约吗?”
“必须要预约吗?”
“是的。”
陆云起沮丧地在医院门前来回踱步,思考到底应不应该给夏星宛打电话。
可那天他态度强硬,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不需要帮助。
门口的保安很是警觉,用对讲机叫来几个人来轰陆云起走。
“你是什么人?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陆云起慌忙解释:“我是来看病的,我不是坏人。”
可保安根本不听他的话,想拉他的袖子。
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手腕,陆云起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噩梦中的情景。
他浑身的血液冲到头顶,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蹲下身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