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不管我怎么劝诱都没用。”哈维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蓝眼睛里划过笑意,“做生意最怕这种人。”
“如果您只想发这种牢骚的话,我就失陪了。”
她还有工作,不能一下午都浪费在三皇子的会客室里。更何况,下了班还要去看西莱尔。
唐若谢绝了晚餐的邀请,相当干脆地起身准备离开。
“还有,如果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跟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他把你托付给我了。”
哈维半开玩笑地低喃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有半点王子风范。
“他不会说这种话的,三皇子。”
就连对方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一点,也很像。
风水轮流转。
唐若能因为西莱尔自残和昏迷,西莱尔也能为了她做同样的事,甚至是加倍奉还。
她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床上的西莱尔像是一座雕像,即使输入了足够的营养,缺乏运动的身体还是会一点点退化,只是她天天看着难以察觉。
“你说,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外头已经吹起了春风,这间病房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颜色冷,空气也冷。
唐若外套脱掉,一边抬手捂着自己的后颈,一边坐进了椅子里:“西莱尔,你根本不打算放过我。”
他沉默着,像是沉浸在美梦里不愿意醒来。
医生说他是第一个试验品,尽管他们将解毒剂开发得足够完美,但用在人身上还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反应。
好消息是西莱尔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消灭干净,坏消息是它们在消失前四处逃窜,有些跑到了脑袋里。
唐若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握上那条柔软的狼尾巴:“等你醒过来,就该我注射了?然后换你守着我。”
“依照上将的作风,怕不是会对我动手动脚吧。”
银白的尾巴没有一丝杂质,毛发质感似乎比之前还要柔软,退化了的肌肉不再那么硬邦邦,一掐就能掐起来。
虽然可爱,但唐若宁愿不要。
“很没意思,西莱尔,你就不能想点新奇的招吗?你这是在学我。”
揪了揪狼毛,唐若轻叹一口气,呼吸声伴随着机器细微的嗡鸣在房间里回荡着。
纠缠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恨西莱尔了。从他甘愿成为试验品的那一刻开始,往日欠下的债似乎就一笔勾销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她应该转身离去,没必要等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恶人。
“你再不醒,我就跟三皇子跑了。”
唐若凑近了那张俊脸,西莱尔的五官凌厉,不笑时也很有压迫感,偏偏现在看起来很顺眼,越来越像童话里中了诅咒而沉睡的王子。
她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唇,露出那颗尖尖的犬齿:“哈维可不会咬人哦?”
西莱尔只用呼吸回答。
唐若想了想还是低下头去,将唇印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是她的仇人,就算昏迷了,也要设计让她为他难受担忧,不让她逃离他的手掌心。
西莱尔做得很好,她就是没办法在他那样低头服软之后,还狠下心来弃他不顾。
他明知她会追问会好奇,现在大概在梦里嘲笑她的心软。
“混蛋西莱尔。”
手指轻轻掐住他的下巴,唐若品尝着男人口中干涩得像是沙子的味道,舌尖将他的犬齿润湿后才离去,触碰他同样在沉眠的舌头。
时间很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雪那样轻盈,盘旋着不肯落下。
唐若闭上双眼,任他沉稳的呼吸一次次拂在面上,如瀑长发缓缓滑落,流淌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