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土味台词让余笙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抽搐。

她放下咖啡,勾起嘴角,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女人:“夫人,我还是想问,您现在是以怎样的身份来跟我谈这件事?”

究竟是季宴礼的母亲,亦或仅仅只是他的伯母

谢温雅嘴唇紧抿,脸色更加冷沉,语气森寒地呛了回去:“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有资格管这件事。”

“那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反对我和季宴礼在一起呢?”余笙脸上依旧带笑,完全不被她的情绪影响。

“这还用我说吗?”谢温雅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嗤:“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

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戏子,还是个二婚的女人,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您的意思是...”余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我配不上季宴礼?”

谢温雅盯着她嘴角的笑意,眼睛微微眯起:“你知道就好。”

余笙点了点头,她垂下眸子,抬手搅弄着杯子里的咖啡,语气平静的继续说道:“我配不上他,是因为我家世普通,给不了他事业上的任何助益。”

她这般直白剖析,倒把谢温雅都有些搞蒙了。

谢温雅脸上的轻视被疑惑取代,她盯着面前的女孩,没有言语。

余笙却自顾自的说道:“夫人,您既然选择站在了季承恩那边,那让季宴礼娶了我,不刚好帮到季承恩的忙吗?我给不了季宴礼任何事业上的帮助,又没有良好的家世,对他完全就是拖累,他娶我,总比娶个世家女强,难道不是吗?”

按道理来说,谢温雅若是真是恨极季宴礼,帮助季承恩把季宴礼拉下台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谢温雅三番两次针对她,明显就是觉得她对季宴礼无用,帮不了季宴礼。

她若是真不在意季宴礼,为什么要这么想?

谢温雅喉咙动了动,脸上的桀骜早已不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余笙,似在仔细打量她,又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谢温雅嘴唇紧抿,好一会儿才说话:“你可真是自以为是,我作为季夫人,无论是不是季宴礼的母亲,都有义务维护家族的利益,不管是对季宴礼,还是季承恩,他们的婚事我都有资格置喙。我来找你,不过是觉得你不配进季家。”

这番话也很有说服力,如果谢温雅刚刚没有沉默的话,余笙大概就信了她这番说辞。

她看着谢温雅脸上的愠怒,心口却忽然一松,压抑在心口上多时的沉闷感一瞬间消失,她却是由衷的笑了。

“对不起,夫人。”余笙看着谢温雅,笑容真挚:“您说的或许是真的,只可惜,晚了一步,我已经跟季宴礼登记结婚了。”

她再次拿起咖啡杯,这一次用的是左手。

谢温雅一眼就看到,余笙左手无名指上正明晃晃地闪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在顶灯的照耀下,璀璨刺眼。

“你!”谢温雅瞪大了眼睛,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她盯着那枚戒指,胸膛剧烈起伏,保养精致的指甲一根根扣进掌心。

事已至此,谢温雅明白这个时候跟余笙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她拿起包,起身便走。

“季夫人。”余笙扬声将她叫住。

谢温雅本不想再搭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她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女孩。

她已经站起身,表情依旧温和,但语气却是坚定:“您应该试着去相信季宴礼。他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刚刚成年,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男孩子了。他不仅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更能选择他想要的一切。他现在需要的,也许并不是您的保护,而是有个人能跟他站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谢温雅表情微动,眸子里似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