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名字,男人瘦削的背影如同轰雷掣顶一般,陡然僵直。
窗外的风钻进他宽大的病号服里,飘飘拍着翅膀,他缓缓转过身,眸光由远及近,轻缓地落在余笙脸上,一瞬间定住。
余笙的目光不躲不避,与他撞在一起。
目光相接,虽都没出声,两人间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玻璃罩子,将他们与外界隔开,谁也挤不进去。
徐子皓看了看两人,侧身从旁边无声钻走了。
季宴礼喉结微动,终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他一动作,余笙就像是突然醒过神。
她垂下视线,顿了一顿,才提着花篮走进去。
径直走到蒋红英床边,看到花瓶里已经换了新鲜的花束,她抿了下唇,将手里的花篮放在旁边。
没有再看那人,只把往日过来时要做的事都翻弄了一遍,却发现该做的都有人提前做过了。
她站在那里,低垂着头,手指拨弄着瓶子里的花,挑挑拣拣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知道要显出自己很忙的样子。
“笙...咳咳...”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季宴礼刚说了一个字,喉咙突然痒得厉害,却是控制不住咳出来。
他觉得这样不好,想忍下来,可越憋咳得越厉害。
妈的,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还是在她面前。
他捂着胸口,皱着眉在心里暗骂,余光却见一道身影从身侧走过,动作间刮起的气流扑过鼻端,却是熟悉到让他醉心的甜香。
季宴礼偏过头,却见余笙正站在他身后,抬手将身后的窗子关上。
玻璃窗合拢的一瞬,房间里的静默陡然放大。
他盯着她纤细的背脊,胸口发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又动,恨不得能立刻抱住她。
季宴礼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呼吸着空气里带着她味道的甜香,却始终没敢上前一步。
他没忘记她那天哭着求他的话,让他离她远点,别出现在她面前。
喉咙不痒了,心口却又堵了起来,他想:她一直不转身,是不是就是不想见他?
“抱歉,不知道你今天会过来。”终于完整说出一句话。
季宴礼知道她平常来医院探望的时间,也是刻意避开那些时间才来蒋红英的病房坐坐。
因为这个医院里,也只有这里离她最近,也只有这里能让他再窥探一点她的世界。
余笙撑着窗台,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男人的身影,手指不自觉在窗台凸起的边缘轻轻扣弄。
她看得到他抬手想要碰她,最后却又把手收回,几次之后,颓然垂下的姿态。
余笙只觉得有股沉热的情绪正在她胸腔里流淌,尤其是那颗心,正裹在这股沉热力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知道你不想见我,抱歉。”男人的声音沉得厉害,他转过身,微微带起的气流从鼻腔灌进来,又引得他两声咳。
余笙看到玻璃里,他的影子正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玻璃里竖条一样的身形,在那片光亮里越走越远。
胸腔里的心跳快得仿佛要扑出来,心跳声震透鼓膜,那声音大得仿佛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门边的风要更大些,虽然是暖风,但因为扑面,也让他皱了下眉。
季宴礼极力忍耐着胸口里的那股胀痒,扶着门框正要跨出去,侧肘却是突然一紧。
他明显能感觉到一只小手正扶着他的手臂,轻轻缓缓地撑着他。
男人身子僵立,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
身侧女孩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他,但那双细白软嫩的手确确实实正抓在他的胳膊上。
季宴礼垂目盯着她,他张了张嘴,震惊地没能发出声音。
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