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季宴礼的呼吸比平常重上许多,一阵阵往她颈侧扑,像根热气腾腾的羽毛,不停地撩拨着她的神经。

余笙僵着身子坐在原地,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别靠着我?”

“头还有点晕。”他嗓音散漫且慵懒,不仅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甚至还往她颈侧蹭了蹭。

这人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给点甜头他就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余笙暗自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恼怒自己不够狠心。

“你能不能躺下睡。”她尽量让语气保持冷淡,末了又加了一句:“再靠着,我就走了。”

身下明明就是病床,他有床不睡,偏要歪着脑袋往她身上靠,也不怕扭着脖子。

这句话对季宴礼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原本还病恹恹仿佛没力气的人,一瞬间便坐直了身子。

不过他倒也不是全是装的,一下动作太猛,还真是眼前一阵发黑。

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他紧了紧攥着她的手,呼吸不稳的向她确认:“我躺下,你就不走?”

余笙默了几秒,终于应声:“嗯。”

反正被他扯着,她也走不了。

第400章 | 0400 睡梦中的放任

余笙的手被牵着,只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手机。

但这姿势坐久了不可谓不难受,一抬眼,却撞见床上的男人正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仿佛是怕她说话不算数,中途跑了。

余笙最受不了季宴礼这样的眼神,想来他也是知道,故意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抿了下唇,干脆收了手机,撇过头径直趴到床沿上,眼不见为净。

房间里静默无声,只听到男人粗沉的呼吸声逐渐靠近。

“笙笙...”他的嗓音嘶哑得厉害,夹着沉重的呼吸声,想来是很不舒服:“别生气了,好不好?”

余笙侧着脸背向着床头,紧闭的眼睫一动不动,仿佛是没听到。

头上轻轻往下沉,男人小心翼翼地帮她顺着发丝,他炙热的指腹穿过头发似有若无地从她的头皮上蹭过去,呼吸间,那股熟悉的松木香萦绕在鼻端。

余笙闭着眼睛,在那温柔的抚弄中竟真的睡了过去。

...

余笙的身子一轻,脑袋往旁边滚去,额头抵在一侧坚硬的骨头上。

她眼睛都没睁,只习惯性地抬起手臂勾住男人的脖颈,身子已经往他怀里沉下去,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懒懒地磨蹭。

这是身体习惯性的动作,两人的身体早已契合,迷糊间更容易遵从本能。

季宴礼动作微顿,眸色微微有些发暗。

他抱着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倾身把人放到病床上。

余笙是真的累了,她这阵子白天看着没有异样,晚上却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稳,今天好不容易睡着,人却是不容易醒。

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她人刚仰到枕头上,刺目的灯光便让她哼了一声。

她紧闭着眼,把脸扭过一边,埋进男人怀里,习惯性地使唤他:“关灯,太亮了...”

嘴唇却是蹭着男人的颈动脉擦过去,软软的贴在那里,平缓的呼吸一下下往他颈肉上撩。

季宴礼撑着一只手臂半伏在她身上,听着她熟悉的软糯低哼,心口全然被胀满了。

他关了灯,就着窗外的月色看她。

女孩埋在他怀里,一只手还就着他胸前的衣襟,亦如往常依赖的模样。

他的呼吸都放得绵长,捏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叫她:“笙笙...”

余笙眼睛还是闭着的,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