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离开她的视线,脸上的怒意早已忍耐不住,他阴着一张脸,大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灯都没开,关上门,季宴礼掏出手机便拨了个电话出去,那边很快接通:“季先生...”

不等那人说完,男人已经冷声开口,打断他的话:“林儒洲还不肯交代?”

早从陈姐那里得到余笙失踪的消息,季宴礼便查到了林儒洲头上,这一晚,他一面派人审着林儒洲,一边满城找人。

“...他说...您亲自过来问,他才会回答。”那人顿了一顿,终于憋出这句话。

说出这种话,无异于失职。

但林儒洲也不知道突然吃错了什么药,整个人与平日那副窝囊样完全不同,无论如何威胁恐吓,他都不肯开口。

季宴礼一直想知道林儒洲昨天到底跟余笙说了什么,奈何他竟不肯说,非要让季宴礼亲自来问。

“林儒洲的骨头终于硬了一回。”男人冷笑地嘲讽,他的脸浸没在房间沉冷的阴影中,眼皮底下泄露出的一点点眸光,全然已是淬入了杀意的寒芒:“给他留口气就行,我晚点过去,亲自问。”

...

余笙还在发呆,季宴礼就已经提了个药箱走了出来,坐到她旁边。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上依旧是刚刚那套湿衣服,只是把外套脱了,只穿着里面的羊绒毛衣。

“你先去换衣服吧,一会儿着凉了。”余笙忍不住开口提醒。

男人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对她笑,但看起来并不很成功。

“没事,先帮你看看。”他把她的脚放到膝盖上,拿着剪刀帮她剪掉跟血肉黏在一起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