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自己的妻子,余笙。

即便已经有了预感,林儒洲仍旧是感觉头皮发麻。

他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然感觉自己像一只猴子,一直在被人耍着玩。

林儒洲低着头,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手指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想起那次在影视城外遇到等车的季宴礼,他问他怎么在那里,季宴礼是怎么回答的:

来找女友的。

那会儿,余笙就坐在车里,低着头,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她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心里嘲笑他的愚蠢?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开始了,而他那时还被蒙在鼓里,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巴结上季宴礼。

而这个男人,早早就挖好了坑等他里踩。

甚至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说不定都是在这男人的有意算计之下。

真是可笑...

林儒洲表情忽变,胸膛剧烈起伏,只觉得满腔的怒意上涌,那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耻辱与不甘直冲大脑。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将手里的那一沓文件狠狠朝季宴礼的方向丢过去,咬牙切齿地问:“我要是不同意呢?!”

可惜距离太远,即便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份文件还是在半空中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只掉在男人脚边。

季宴礼看了眼散落在自己皮鞋上的纸张,缓缓掀起眼皮。

没看林儒洲一眼,他只将手里的烟一点点按灭在烟缸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提点:“林导,人一辈子,能选择的机会不多,还能有选择的时候,一定要牢牢把握。”

这句话里淬出一股冷意,仿佛一把冰刀,从林儒洲头顶直刺脑髓,一瞬间冻得他浑身僵冷,麻痹不能。

刚刚还翻涌的怒意,在一瞬间被惊恐的冷冽打败,只瞪着一双眼睛站在那里,像个滑稽的文艺雕塑。

这句话显然是威胁。

他顺从,还有季宴礼的好处可拿,若是反抗,那就连那一点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林导,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回去冷静冷静,看看这笔交易值不值得做。”男人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袖口,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林儒洲看着季宴礼施施然上楼的背影,想到此刻正躺在楼上的女人,胸中又是一顿翻江倒海,但即便如此,他却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楼梯上再无人影,林儒洲还仰着头,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消失在尽头的男人。

“林导,拿好了。”

程青的声音将林儒洲僵冷的意识唤了回来,他垂下头,看到伸到面前的那份牛皮纸袋。

刚刚被他丢出去的那一份离婚协议,连同牛皮纸袋一起,还皱巴巴的散落在地板上,这是全新的一份。

季宴礼竟连这一遭都算到了!

林儒洲忽地想笑,他发觉自己真像个小丑。

不对。

他在有些人眼里,始终就是小丑。

第216章 | 0216 满手激烈跳动的脉搏

空调打出的风扬起窗帘一角,正午的阳光趁势从窗外撒进来,落地窗外树影懒懒摇动。

这一幕最适合懒睡。

余笙抱着被子蜷在床上,耳后忽然一阵麻痒,像有根羽毛,正从她耳后、侧脸,逐渐蔓延至肩头...时热时冷,撩得人不得清净。

她哼了一声,艰难抬手,想将那恼人的痒意挥掉,小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往下,不知道伸到了哪里,热烘烘的一团。

想把手抽回来,一股热息却已经扑到耳边,酥痒的往她耳朵里钻。

余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身子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