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下一步就踩到脚了。

尤利卡：“……”

“对不起。”

尤利卡下意识想重新看地面，却被恶龙很快制止住了。

“别看。你要是相信我和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就别去看。跟着感觉来就好了，更何况你的手现在搭在我的身上，肯定能跟得上节奏的。”

尤利卡自然是不信恶龙的脚上有龙鳞以及恶龙不怕疼的　毕竟他刚才亲眼目睹恶龙先生在被踩到的那一瞬间，小幅度皱了皱眉。

但不论那些话的真伪，总的来说尤利卡还是愿意去相信恶龙先生的，哪怕被骗了也是他心甘情愿，算他活该。

于是他不再去看地面了，只去看恶龙先生的眼睛，听从恶龙先生嘴里出来的节拍。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放松了，跳舞不再是一件机械性的行为，更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利卡已经不需要依赖恶龙先生的数拍了。

就好像他天然地知道每一刻的恶龙先生在做什么，即将要做什么。自己也能马上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身体的每个感官都被调动了起来。尤利卡发现这种感觉很微妙，不需要看地面也不需要靠打节拍，仅仅是凭感觉，尤利卡发现他就能与恶龙先生的节奏达成一致，仿佛他们之间开始心有灵犀了起来。

“找到感觉了？”　恶龙问。

“是的！跳舞也特别有意思…”　完全不需要再去看地板的尤利卡对恶龙笑了，“我大概能猜到恶龙先生的节奏了。”

“哦？我是什么节奏？”

“就是…不慢，”　形容到一半，尤利卡突然又变得困惑了起来，“…不过好像也不算快。”

“这算什么回答。”　恶龙被逗笑了。

就连尤利卡自己都觉得那个回答挺好笑的，但他就是想不出来更贴切的答案。

“可能就像恶龙先生说的，凭感觉吧。”

凭感觉…

恶龙直视着尤利卡，其实他也有那份相同的感觉。

节奏融合，仿佛心有灵犀。

这份感觉远没有做爱的时候来得猛烈，却更为细腻。极小面积的肢体接触，不需要肉体相融也能了解彼此。就好像能够触碰到肉体之外的…别的什么。

他忽然觉得其实尤利卡就是尤利卡。不是兔子也不是小狗。

“‘一定要记得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前回来…’”　还没等恶龙意识到自己想说些什么，那句童话里的台词就那样被他照搬了出来。

“‘千万不能忘记。那时候马车会变回南瓜，水晶鞋会变回破烂的布鞋。’”

听到那句话，尤利卡先是表情一滞，随后是感到惊讶。虽然知道恶龙先生是听进去了那个故事，但他没想到恶龙先生居然能将里面的句子每个字都丝毫不差地说出来。

看来恶龙先生果然脑子特别好使，记忆能力也是超群的。

“这句话，会让你难过吗？”

他听见恶龙用轻柔的语气那样问他。

回想起那句话的一瞬间，就仿佛整个人又被带回了故事的那一刻。漆黑的夜晚，孤单的灰姑娘，一个魔法带来的奇迹…

或许不只是那一个奇迹，整个童话故事都是一连串的奇迹造成的。

感受从上而下的目光，尤利卡将自己当时在讲出仙女教母那句话时的想法一句一字地告诉了恶龙。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再跳舞了。他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的，也有可能是同时。

“我只是在想…会不会其实每一个童话的幸福结局都不过是在一系列的随机性下诞生的。”

过了一会儿，恶龙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