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御,母后今日给我送了嫁衣,好不好看?”
昔年,赵清菀将那套嫁衣拿出来给他看,眼中尽是对他们大婚的憧憬。
长公主与镇国将军的婚事,皇后亲手做的嫁衣。
无论哪一件都是美谈,都是无上的殊荣。
裴景御看着那件嫁衣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吻了赵清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这句话是说给赵清菀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他也无数次幻想着赵清菀身穿嫁衣,同他喜结连理,从此白首不相离。
赵清菀在西塞三年,他守着那枚鸳鸯玉度过了一千多个日夜,染尽相思。
如今,她穿上了那件嫁衣,可是……他却和另一个女人拜堂成亲了。
思及至此,裴景御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住,痛得令他无法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那只鞋子回到将军府的,只记得今夜的雪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浑身冰冷又很快发起热来,裴景御在书房昏睡了过去。
恍惚中,他的灵魂穿越时空,穿到了赵清菀刚到西塞时。
她一身大楚的公主服在西塞的营帐中极为显眼。
大雪纷飞的天,无人理会这位公主,只留她在太子帐前等候。
“这就是那位大楚的长公主?楚国是没人了吗?送个女人过来给我们玩。”
“这公主如同初生的羊羔,脆弱得很,不会没几天就死了吧。”
“大楚战败,质子就该被我们折磨,这是她的命,我们只要爽了就够了。”
营帐前,西塞士兵的话一句接一句,都是取笑折辱赵清菀的。
他们说的是西塞语,赵清菀听不懂,她谁也不认识便只能等。
赵清菀从白日等到了深夜,帐里才传来一声:“进来。”
这道声音裴景御再熟悉不过,正是西塞太子萧长烬。
他是用大楚的话说的,叫的人是谁已经很明显。
赵清菀便带着满身风雪走进营帐,她不曾行礼,即使在风雪中站了许久脊背也不曾弯曲。
“太子殿下。”
简短的四个字,她说得有力,并不似后来裴景御见到她时的模样。
萧长烬眯着凤眸上下打量了赵清菀一眼,笑着开口。
“上前来,让本殿好好看看。”
他这句似乎是将赵清菀当成了什么舞姬,要她取悦。
裴景御知道质子不会好过,可是这般早,赵清菀就妥协了吗?
视野中,赵清菀没有动作,只是平静望着萧长烬。
“帐中烛火很亮,殿下目光如炬,看得清。”
她不曾弯折的脊梁代表着大楚,不曾软弱下去的语气让裴景御看到她的傲骨。
然而,下一刻,萧长烬便将手中的杯盏扔到了赵清菀脚边。
“质子为奴,你可懂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声音中蕴着薄怒,眼中却带着笑意,仿佛在看一只还未养熟的狼。
赵清菀没有躲避,还是站得笔直,连脸上的神色都未曾发生变化。
她一身的傲气,与裴景御说的自甘堕落截然相反。
自责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裴景御尝到了嘴里的苦涩味道。
“楚人永不为奴。”
她的话掷地有声,蓦然割断裴景御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萧长烬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心里的自责化作了燃尽一切的怒火。
“呵,那本殿就好好教你,奴隶的规矩。”
帐中,萧长烬捉住了赵清菀的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颌。
赵清菀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