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慌中,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天籁。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抬头看去。
刺目的灯光晕出光圈,映在眼中,眼前一片斑斓。两道人影静静站在二楼的雕花护栏后,居高临下。
阴影在他们之间分割成线,一明一暗。
说话的人置身暗处,姿态闲适,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声音淡淡地、很是散漫:“口气这么大,叫什么名字?”
那刚才还嚣张地抓着杜逾白手腕的男生好似见了鬼,脸色瞬间变得比杜逾白还要难看。他立刻放开了杜逾白,“傅哥,是他先把酒泼到了我身上!”
傅启泽笑了下,“我在问你话。”
傅启泽从不会刻意去记谁的名字。
他会记住的人只有两种,一种,被他划进自己的地盘;一种,被他厌恶放逐。
这所学院惹了纪彻的人,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地撑到毕业;但惹了傅启泽,不出半年,一定会在崩溃中退学。
绝对的权利和财富,傅启泽高高在上,从不在意他人的喜怒哀乐。
男生哀求地目光划过四周。
刚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同伴们不约而同避开他的视线,他内心涌上无穷地绝望,“亚、亚当斯多葛。”
“您应该见过我父亲,去年联邦独.立日晚宴他还和您说过话,对了我们两家最近还有合作,我父亲的公司正在为傅氏提供一批材料!”
傅启泽不知听没听见,他的目光又看向杜逾白,杜逾白狼狈地撑着沙发站着,倔强的咬着唇,忍住泪水。
“你想怎么处理?”他漫不经心地问。
男生的目光猛地移向杜逾白,这一刻他眼底有些怨毒,又很快掩饰,不停地用哀求地眼神去看杜逾白,杜逾白无动于衷,全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说:“道歉。”
傅启泽似乎没听清,“什么?”
“我要他给我道歉。”他又说了一遍。
居然只是道歉?男生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他松了口气,当即向杜逾白弯下腰:“对不起,杜逾白同学,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嗯,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杜逾白看着他,很久,才轻轻嗯了声。
“就这样?”一直旁观的傅启泽笑道。
杜逾白仰起头,对他说,“就这样。”
“那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杜逾白愣了下,有些局促:“好的。”
古堡的侍应生忽然走上前,对庆幸自己福大命大的男生说了一句话,男生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见对方语气温和、脸上也带着笑容,他还是顺从地跟着对方离开。
没人注意到这点小插曲。
只有角落里的叶浔沉默着,收回了视线。
他游离在场景之外,很平静的看着一切,听杜逾白不安地问楼上的人,“我要怎么做才能还你人情。”
“你上来,”傅启泽若有若无地,在笑:“给阿彻倒杯酒。”
杜逾白出现了卡壳,几秒后,才说:“好的。”
一直隐隐压抑地氛围彻底被点燃,无数双夹杂着兴奋、八卦、暧昧地目光来回穿梭在他和楼上两人之间。
他们笑着,低声交谈着,有暗处的人举起相机,自以为不明显的拍摄。
白鸽首页帖子以无数“啊啊啊啊啊啊!”开头,又以无数“羡慕嫉妒恨”结尾,大厅众人催促着杜逾白,“去啊,你快去啊”
“怎么就让他撞上这种机会了。”
“傅哥什么意思?他也看上杜逾白了凭什么啊”
这种奇妙的氛围如同漩涡,杜逾白被人群架上火堆,不合身的衣服让他在这种时候展现出一种莫名的可爱,他紧张地端着酒杯,笨拙地爬上楼梯。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