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泽。

维多利亚皇室的大皇子殿下!

有救了,他们有救了新生们喜极而泣,傅启泽在外界的形象一向温和又正义,不光常年专注慈善,还毅然为暑假的达克州列车事件发声!

有他在,这群学长们想来也不敢狂妄

突然,心底刚浮起的庆幸被切断,是姜义,他笑眯眯转过身,打了个响指,遥遥望向傅启泽所在的地方,“傅哥,要不要一起玩?”

包括向星野在内,所有新生脸上的情绪化作一片虚无。

什么?

傅启泽稍显无聊地侧头看来,是电视屏幕上出现过的那张脸,浮过细微光影,英俊、沉郁,浅金色矜贵地眼眸,黑发半长,也漫不经心。

他在新生们充满期盼的目光中淡淡道:“随你们。”

这一刻,所有新生窒息的站在原地,对皇室、对傅启泽产生的无形信任彻底崩塌。

就连向星野也罕见地没了任何想法。

完蛋了。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浮现出的三个字。

如果没有傅启泽,他说不定还能劝动几个人,坚决不参与游戏团结对外,但傅启泽出现了无论身份、地位、话语权,这位皇子殿下高高在上,没有人敢公然违背他的意愿和规矩。

向星野忽然好像明白了这些天向迢迢等人挂在嘴边的“资格”二字。

作为新生、作为特优生,毫无筹码,他们暂时没有资格和别人谈公平。

“哦,对了,”现在只是听见姜义的声音,不堪重负的新生们便忍不住颤栗,“作为放他们进来的代价,这位向星野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星野觉得傅启泽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两秒后,对方便索然无味地收回了视线。

他头皮有些发麻,一种被庞然大物打量地不适。

“你也将进入鼠队。”

心下顿时一沉,向星野握了握僵硬地拳头向迢迢在旁边大叫,“不行,星野,不行,你不能走!我和你一起我可以和你一起”

向星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做出的选择,我会承担后果。”

向迢迢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眼泪横流。姜义置身事外,甚至站在高台上俯视,不轻不重的催促:“已经五分钟了,我想,继续拖延下去没有意义,对吗?”

感觉到身边渐渐出现真空层,向星野无奈苦笑,狠了心推开向迢迢,他没有回头,大步走向死气沉沉的鼠队。

鼠队成员们迅速向他围拢,连连询问他:“你知道他们会去哪里找我们吗?”

“有没有听到他们的战术?”

“我们必须躲过他们!必须!”

向星野脚步不自觉停滞,他忽然想起蒋方曾经警告他的话,“枪打出头鸟,这里不是和平的校园,不需要特优生团结一致。”

是的。

向星野想,他终于明白了。

圣德尔不是登天梯,而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试炼场。

难言的疲惫和茫然浮现在心头,向星野仿佛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好像都在圣德尔行不通,甚至会为他人带来麻烦和恐慌。

五感在此刻封闭,他被鼠队成员们主心骨般围拢着,感受着身后一道道略带怀疑、警惕地目光,无法再言语。

怎么办?

“我”

于是两队成员全部紧张地向他看来。

“我想”向星野艰涩的说,弃权。

他无法帮助任何一方,无法做出任何“正确”的选择。

天边云雨更加低沉,云层垂坠着,冷杉林随风晃动,树影扭曲、怪异。

一楼宴会厅四面环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