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口头上轻飘飘的联系,不再苍白无力。

他早该如此。

应修想。

早该与叶浔建立一段从此牢不可破、再也插不进第三人的新关系仅是如此简单的想一想,便有拨云见月、豁然开朗的感觉。

心底也隐隐发烫,紧张到掌心出汗。

应修抓着面罩,微微屏住呼吸,一丝一毫也不想错过叶浔的表情。

那是一段明显浮于叶浔脸上的空白。

很久之前,梦境里被凯撒舔舐唇瓣的场面,此时变了味道。

不是凯撒,不是疲惫之下的胡思乱想。

是那天深夜的实验室里,落在他唇瓣上切切实实的吻。

“你们四个真是,”短暂地愕然过后,叶浔脸色阴沉,即便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他还是难以忍受、厌恶地皱起眉,不再去看应修,转身大步离开:“一样的恶心。”

“”

俱乐部外风雨飘摇。

小路尽头两道身影走在树下,一道虚弱的弯腰,另一道又气又恨的抬手搀扶,向迢迢裤腿沾了泥泞,咬牙切齿:“你个蠢货,他们让你来俱乐部你就来,哪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向星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闷咳着,小腹处有明显的淤青,脱力地瘫软在向迢迢身上,他神情轻松坦然,显然完全没把刚才的教训放在心上:“一点小事。”

“你就嘴硬吧,”向迢迢怒道,“还有,你一直走这么慢做什么,待会儿雨下大了。”

向星野再次回头看了眼击剑俱乐部,庄严耸立的场馆空无一人,大门敞开,却无人进出,他心不在焉的收回视线,回忆着先前的无意一瞥:“你之前说,你来找我的时候,看见有人进了俱乐部侧门”

“嗯,有特优生学长告诉我你在击剑俱乐部,幸亏他们心善,不然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该怎么回寝室。”向迢迢心生不安,“他们为什么要找你来试练?”

向星野笑:“谁知道,看我是体育生吧。”

“可你也没学过击剑啊,”向迢迢越想越紧张,“是不是这阵子你风头太过了,好像学长们说过不让我们拉帮结派,就你天天交这个朋友那个朋友,惹别人不高兴了吧,关键时刻这些朋友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就连那个叶浔学长”

向星野微微一顿,视线从俱乐部大门上移开,“叶浔学长怎么了?”

“之前为了找你我跑去实验楼,想麻烦他帮忙看看你在不在楼内,结果他二话不说关了窗户,理都没理我。”

“你确定吗?”向星野慢慢停下脚步,又问了一遍。

向迢迢:“当然!我很确定,他听见你的名字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别的学长还意思意思的说会帮我留意,但只有他话都没说一句”

他还在大吐苦水,向星野却放下了心。

不是叶浔就好,才吃完午饭就被带来俱乐部,一切都如此凑巧,险些让他以为把他叫来的人,便是导致叶浔被孤立的真凶。

既然叶浔还在实验室好好待着,看来真的是他路上倒霉,被几位贵族学生抓来当出气筒了。

不用再刻意放缓脚步拖延时间,向星野笑道:“好了,要下雨了,快走吧。”

向迢迢:“早知道带把伞来了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向星野,不要再去招惹那些学长了!”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向星野一路嗯嗯点头,走进新生所在的宿舍楼层后,他得到了英雄凯旋般的注视和讨论度。

“星野,”同学们围住他,紧张的摸摸他的肩膀和手臂,“听说你被二年级的学长拉去击剑俱乐部了,怎么回事?”

“圣德尔的俱乐部从来不邀请特优生加入,你是这些年的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