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发誓没有”傅启泽声音更加急切,像是要粗暴的镇压叶浔刺向心脏的言语锋刃。
“傅启泽,你们几个人,”雨水沿着叶浔的额发低落,他瞳色深得像无光的夜,静谧而阴冷,浓郁的情绪快要渗透他的眼睛,那是深深地厌恨:“能不能滚出我的生活?”
披着甜蜜的外衣,不过是又一次妄图控制他、操控他的手段。
这次可以由路易来行动,尝到甜头,从此以后,会不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危机,家人将成为他最大的软肋,一次次降低甚至逼退他的底线“不要不知好歹”
“这是好事,你该感恩,知足常乐”
“人要圆滑一点”这些恶心的话语将充斥在他耳边,欠了恩情、人情,他将一次次矮所有人一头,最后低到尘埃里,再也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变作任人揉捏地一团毫无生气的泥。
上位者的施舍总是恩赐。
而需要受恩赐者拿一切来偿还。
原著里杜逾白的下场是一记警钟,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几人的目的因为曾经见过另一个人格的陨落,在纸醉金迷、金钱权势里沉沦,像盛极消逝的烟花,所以从来警惕、慎重,果断决绝地扑灭所有可能的火苗。
傅启泽茫然地低下头,眼前人的五官如旧,苍白、冷淡,因为愤怒,眼底仿佛燃着一团火,亮的惊人,也刺痛了心脏。
“我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直觉这片薄而柔软的唇瓣要吐出新一轮刮骨剜心般的话语,傅启泽下意识地、带着几分空白的,俯下了身,斜长狰狞的长影如盘旋的巨蟒,渴切畏惧的缠绕住叶浔他去亲吻叶浔,冰凉的吻像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到叶浔唇上、额头、眼睛,他害怕这双眼睛,所以竭力想要用柔软干涩的吻软化他。
雨水仿佛流进了眼睛,带着满腔欢喜来带叶浔看烟花,又成了某种无法磨灭的罪证。
“不要生气”他很艰涩的,喃喃又畏惧的说,“对不起,叶浔,不要生气,我不该瞒着你是我的错对不起、请原谅我”
他好像又看见了幼时的阿兹利亚古堡,母亲也因为他的隐瞒而愤怒,她的脸在闪电的衬托下显得狰狞、扭曲,“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为什么!”
幼小的他靠着墙壁哭泣,现在他也只能讨好的、畏惧的祈求新一轮原谅。
‘我并非想要操控你,也没有想要束缚你的人生。’
两道声音艰难的徘徊在唇边,却难以顺畅的说出。强烈的不安和惊恐让他看见了一片湖泊,湖水无声、静谧的将他淹没,而他暂时性失聪失声,极度窒息之下丧失了最后解释的机会
‘联盟、联盟目前的形势不对,约克逊州的事情可能只是一个开始,各种势力搅混水叶浔,你太弱小了,你连个身份也没有,你在很多动动手指掀起一轮政变的大人物眼里,是渺小的沙砾、无用的蝼蚁。’
没有母族的帮衬,他必须到21岁才能接手皇室的一切。
安排人手保护在叶浔身边,是他现阶段最冒险的举动,一旦被皇室发现,叶浔的下场可以想象,所以明知是被路易利用,他也愿意入局
骄傲的皇室大殿下,主动成为另一个家族少主的刀。
傅启泽忍下了耻辱和不适,但他没想到,他会带给叶浔耻辱。
脸颊被抽的有些发麻,胸前更是一阵闷痛,眼前的白光褪去,傅启泽才发现自己被司机扯开,痛苦脱力地呛咳着。
而叶浔冷冷站在树下,厌恶地擦过唇畔,血丝染红了他的手背,他漠然的将未说出口的话说完:“我真后悔遇见你们那天,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转学。”
“轰!”
雷声劈的天地变作幽暗,傅启泽彻底发作病症,于是让他痛苦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