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粗暴、沉闷的响鼻。
“嗤”
似乎有滚滚热气拂面,连带着坐在它身上的男生也发出一声轻哂。
“你的老师已经在十分钟前离开了。”
大门外有阻隔雨水和阳光的宽阔屋檐,水珠一滴滴滚落,骑在这匹血统尊贵的骏马身上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生。
没有穿戴护甲和头盔,他平静地低头看来,身形被拉长、与地面投落的阴影混为一体,同样有些湿的黑发,眉目被勾勒得深邃英俊。
被他的目光俯视着,奥斯汀觉得自己渺小的就像一只蝼蚁。
甚至不用动手,只需要轻飘飘一瞥,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六感在疯狂预警,奥斯汀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大步后退“你是谁?!”
他不甘心地往男生身后看看,“老师呢?”
“你该庆幸他走得早。如果让他听见你这些恶心的话,”陌生男生的语气很淡,手指修长,漫不经心地折起马鞭:“恐怕他在福尔曼公学连一天也待不下去。”
剖心剜肺的一番话却被外人听去,奥斯汀恼怒道:“你到底是谁?”
忽然福至心灵,他陡然转身看看身后那片隐藏着无数人影的树林,“那些是你的人?”
纪彻随意看向树林,是随叶浔一同进入福尔曼公学的保镖们。但这一点叶浔不必知道、眼前这个唧唧歪歪的男生也不必知道。
他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叶浔还在马场,他或许会很有探索欲的询问对方此时的想法叶浔恐怕会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再次吐出‘无聊’两个字。
他一贯不相信叶浔所谓的自己能解决,眼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感情方面,叶浔永远敏锐果断,可惜他不明白的是,一切已经暗中开始的关注,绝非一次两次拒绝就能斩断。
感兴趣、注视、戏弄。
让他厌恶地试探,接近,语义不明的帮助,给予,都是妄图加深联系的手段。
奥斯汀还警惕戒备的站在原地,不停想要寻找叶浔在哪里。
他嘴里发出让人厌恶的询问,“老师老师?”
纪彻垂下眼睛,缓慢地折起马鞭。
手工马鞭修长,同样漆黑的色调,并非马术运动规定的笔直、亦或者长短有严格标准,仅是单纯训练用的长鞭。
他在奥斯汀唤叶浔的名字、唤到第四次时,终于慢慢抬起眼眸,很淡的、平静地笑了下,“你想死吗?”
那双深冷的眸底终于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