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下午,将会是一场不错的磨合。
大约十分钟过后,交流感情、建立联系的环节该结束了,纪彻开始给妮菲上马鞍和脚蹬,叶浔也穿戴好护甲和头盔。
他在纪彻的指导下踩着马镫上马。
妮菲身量不算高,一米七左右,拂面而来的是冷风,湿漉漉地空气吹过面颊,前方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坪。
“身体坐直,重心朝后,小腿贴近马肚,”纪彻牵着引绳,声音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随意起来,“我以为你会有其他问题想问我。”
叶浔按照他所说,微微向后挪动身体,“你会说吗?”
“看你想知道什么。”
“我来福尔曼公学这件事,”叶浔直视着前方,“和你有没有关系。”
纪彻回答的平静:“没有。”
似乎没料到这个答案,叶浔低头看了眼纪彻,而纪彻始终不急不缓的牵着引绳走在他身边,妮菲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载着叶浔在草场上慢慢走动。
马蹄踏过草坪,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认为医院和净水厂成为被舆论攻击的一环,纪氏、德尼切尔家族和应氏就该被迫与老政府站在同一阵营,抵抗新势力的冲击?”
叶浔没有说话,但这确实是他所猜测的。
纪彻道:“叶浔,没有永远的阵营,只有永远的利益。”
“圣玛丽亚医院床位制度改革、净水厂创造就业岗位,这样的政绩两个政府都想得到。名誉上的一点污点,两届政府无论哪方成功上位,医院和工厂都将迎来名誉上的反转。”
福尔曼不过是换届风云中的一座小城。
“内部矛盾已经无法缓和,”纪彻轻描淡写,“现在福尔曼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
叶浔一字一顿:“AEO?”
“是。”
在城市被攻击面前,医院、净水厂一方作为救死扶伤的场所,另一方作为紧急避难所,蒙在两者头顶的乌云,就这样被AEO的闪.光弹、燃.烧弹挥散。
终于有一条线将一切串联起来。
近些天来发生的偶然,原来都是权力博弈下的必然。
所以,他被迫滞留在福尔曼公学,真的也只是巧合吗?
叶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他才感觉到手指用力到泛白,脚下似乎不是坚硬的脚蹬,纪彻轻轻托着他的脚,有泥水沿着他的指缝滑落,他并不在意,只是扶着叶浔重新坐好。
濛濛细雨模糊了他的脸和身形。
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一圈圈丈量着叶浔的脚踝,隔着虚无地一层薄雾,用垂敛的眼神克制、无声的描摹。
他与叶浔和谐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
曾经,叶浔想要好好和他说话,却被他三番四次用各种试探打断;后来,再想和叶浔平等相处,彼此之间却又总穿插着傅启泽、路易和应修。
政治上的博弈与竞争,叶浔虽敏感,却受困于所处地位的局限性,知之甚少他想知道,纪彻便会将一切坦诚相告。
“如果有一天,”叶浔忽然开口,“你们四个家族达成了深度合作”
纪彻:“什么样的深度合作。”
“比如找到同一个政治代理人。”
纪彻缓缓笑了,他似乎觉得叶浔很天真、又或者觉得叶浔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个人代表不了四个家族的利益要求,他必然会被怀疑立场模糊,下场也只能是销声匿迹。”
“你的问题还缺少一个前提。”
叶浔看向他。
“比如,在这位代理人出现时,纪家的家主是谁。”纪彻不疾不徐道:“皇室、德尼切尔家族、应家做主的人又都是谁。如果纪家的家主是我,你的问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