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涛看了眼手机,叶浔没有回信。
倒计时两分钟时
罗温拧上保温杯,网球部的成员们各自占据教练和替补席,笑着聊天,理查德站在他身边再次叮嘱他比赛时不要太过分。
“我调查过了,叶浔只练了三个月,三个月能学出个什么东西。”
罗温笑了,“可我一周就学会了。”
“你和他能一样吗?”理查德也笑。
世界一流的教练团队手把手教学,斥资千万的顶级场地、时刻待命的诊疗师团队、不限时间的自由训练。
网球或许在普罗大众眼里是一项贵族运动。
但,对于他们这群生来便拥有财富和人脉的家族子弟而言,一周足以。
“一定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要让他输的太难看,”理查德叮嘱,“我相信你有分寸,对吗?”
没有说话,罗温缓缓眯起了眼睛,拧着保温杯的手顿住。
看着他的表情,理查德有所察觉,转过身。
网球馆不知何时陷入了安静,交谈声仍然细碎,但这股古怪的安静同罗温出场时的热烈属于一个性质。
万众瞩目。
人群视线灼灼,目光闪烁,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向入场口。
那里一道人影正走来。
修长、清瘦,简单的白色网球服,头带下压式网球帽,边缘溢出乌黑浓稠的碎发,像一块落入沸水中的冰块。
行走在几乎刺眼的白色顶灯下。
他步伐平稳,背着球包,没有留意周边的环境和讨论,径直向裁判员走去。
倒计时1:30秒。
道尔顿看了眼点名册:“叶浔?”
微微抬头,叶浔说:“到。”
圣德尔共有三个网球馆,分为塑胶硬底、红土和草地三类。如今正在进行网球考试的1号球馆是草地类型。
馆内广播开始宣读考试守则,“禁止作弊、禁止代考、禁止替考,禁止与监考老师交往过密”
也只有通过考试守则,才能让人意识到这并不是网球正式比赛。
叶浔和罗温分别站在裁判左右。
比起全副武装的罗温,叶浔显得有些单调,身上的网球服还是体育课发放的衣服。裁判简单说了两句让两人遵守比赛规则,接着便是赛前热身环节。
这十分钟除了两位选手,场内不能留有其他人。
罗温熟练的拉伸,调动肌肉群,他笑着看着叶浔,眼神有些兴味,“你就是叶浔?”
叶浔看过来一眼,点了下头。
他弯腰从球包里拿出球拍、矿泉水和士力架,罗温的目光划过他的手臂和腿他再次挑了下眉,叶浔很瘦、并非穿上衣服时显得清瘦,相反,运动服最考验一个人的身形比例。
薄薄布料被撑起流畅利落的弧度。
不显空荡和臃肿。
取出球拍时,修瘦分明的五指绷起青色经络,以虎口为中心、抓拍姿势简洁正确非常标准的东方式正手握拍法。
罗温歪头盯着他,又笑了下。
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期待这场比赛了。
被那四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人罗温不留痕迹地扫了眼斜侧方向的VIP观赛房,他想,这三个月,应该没有白学?
热身时间很快结束。
裁判挥手做着手势,大屏幕也即将开始计时罗温和叶浔各自走向左右位,网球比赛一般右位先发球,叶浔站在平整的绿草边缘,轻轻的、不急不缓的抛球,接住,实验弹跳力。
观众席也开始紧张,至此刻为止,场内的秩序还没有恢复正常,无边无际的人声化作汪洋,自四面八方翻腾。
裁判严肃地做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