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通过自主招生考试,去往新的大学,新的城市。
圣德尔腐烂的一切会化作养分,成为一段光怪陆离却不会令他回忆的过去。
叶浔看向教室,许多人在拍照、或者录像,盯着他的眼神含义莫测,仿佛在等待他放狠话、或者服软,人群兴致勃勃的围观,叶浔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眼前这些人或许都在论坛上揣测过他的下场、未来。
畸形的环境造就畸形的规则。
他问,“还有谁有话要说吗?”
教室很安静,叶浔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男生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开。
圣德尔的五月规定不能在教室、食堂和宿舍大动干戈。
将那几名男生的脸记在心里,叶浔点了下头,“没有,那我就先走了。”
军事理论课的老师似乎松了口气,即便叶浔堂而皇之的离开课堂,他也没有阻止。教室在叶浔离开后吵闹声不止,嗡嗡杂杂,白鸽再次陷入新一轮审判。
走出教学楼,冷风拂面。
叶浔没有特意转换路线,他一如既往向实验楼走去,中途经过一条幽深平整的石板路,道路两旁树影惶惶。
三道人影逐渐从灌木丛里出现。
江迪显然只是开胃小菜,叶浔并不感到意外,真正等待他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
路边一栋别墅,二楼活动室内气氛融洽。
深绿色台球桌上散落着色彩鲜艳的小球,球杆清脆利落地击向洞口,莱利笑眯眯地收杆,“来一把?”
斜倚在球桌一侧,傅启泽显得没什么精神,修瘦的手指懒懒把玩着一颗白球,抛起、接住,又抛起“不了。”
他又看了眼紧紧拉起的窗帘,本就天光暗淡,幽幽敞露着一条缝隙的窗帘映出天边云层,些微光线同室内灯光交错,莫名的窒闷。
傅启泽垂了下眼,厌烦地扯松领带。
近来他一直兴致不高,频繁举办的派对、宴会也无法消解内心的戾气,身边人绞尽脑汁讨他欢心,却又不得章法。
路易和应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两人在玩牌。作为今天组局将他们叫过来的人,莱利放下球杆,笑道:“伊西斯他们说今天准备了个惊喜,要我一定将你们请过来。”
人群分开一条道路,有一名陌生男生扭扭捏捏的走上前。
路易感到有趣,他显然知道伊西斯是谁,傅启泽的亲堂弟,今年刚满十五岁,谁的话也不听,一向以傅启泽马首是瞻。
居然从迦蓝跑过来了。
看见他,傅启泽也挑了下眉,“什么惊喜。”
“启泽哥,我听说你这阵子在学院过的不痛快,所以叫了些人过来给你出气。”
出气?
出什么气?
转念想到了什么,傅启泽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他皱起眉,从斜倚着沙发的姿势站起身,极度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令他浅金色的瞳孔变得紧绷,周身的气场也因此变得锋利,像一只察觉到危险、慢慢竖起眼睛的兽类伊西斯有些莫名:“启泽哥?”
傅启泽尚未说话,路易先看了过来,伊西斯记得这位德尼切尔家族的继承人,虽然脾气温和,但伊西斯有些怕他,路易总让他想到色彩斑斓的毒蛇。
偏偏此刻,路易的语气轻而低缓,是室内唯一神色不变、注视着他的人:“说清楚些,伊西斯。你做了什么。”
周遭诡异地陷入死寂。
就连莱利的表情也从愉快变成错愕,各个角落的人影都保持了缄默,一种无声的、压抑的氛围在扩散。
伊西斯再愚蠢,也明白自己可能好心办错了事他一时间汗毛竖起,笑吟吟的脸因为害怕变作空白,“我、我就是想把惹你不高兴的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