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也还需要这一层遮羞布。
路易走出实验室,影子联合保镖同步上前,先是惊讶于他的着装,接着有条不紊地递来外套和新的领带。
金发柔顺的束于身后,光芒细碎,路易接过领带,拒绝了保镖的帮忙。
他熟练地将浅褐色领带打结,带着一群人走在走廊中,隔着濛濛雨雾,傅启泽正站在不远处的观景窗前,大片大片雾气模糊了他眼前的景色。
实验楼前的草坪。
没有撑伞,叶浔俯身撑在露天水池前,手背绷起凸起的青筋,他在吐。
像是吃了苍蝇,又或者感染了肮脏的细菌。
原来不是说谎。
是真的嫌他们恶心。
路易耐人寻味地笑了下。
影子忽然看他一眼,从他唇边的笑意中感受到丝丝寒意和危险。
不敢再看,他只知道能让路易露出这种表情的对象,上一个姓费、目前已经办理了病假手续。
傅启泽侧影幽深斜长。
与天边乌云融为一体,如若惶惶鬼影。
他右手紧攥成拳,鲜红血液沿着指尖渗透,锋利的耳钉边缘刺破掌心,左手则死死抓着窗棂,力度紧到发白,面无表情地,他突然侧过头,眼底幽冷的戾气无法压抑,令他的神情平静到近乎扭曲。
“看那么久笑话,”傅启泽嗓音很哑,像被细小的石粒刮蹭,“高兴了?”
路易从窗外收回视线,并不在乎他话里的迁怒,“要做什么。”
“做什么?”傅启泽发出一声嗤笑空白混乱的思绪中,他只有一个念头,叶浔反应不在他曾设想过的道路中,愤怒、决绝、鱼死网破不该是这样。
扇巴掌无所谓、反抗也无所谓。
傅启泽统统不在乎。
他允许叶浔有自己的脾气。
只是叶浔避之不及、视他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嫌恶作态,让他无法接受。
不该是这样。
这是傅启泽的第一感觉。
那个亲吻不该得到这样的评价。
叶浔的呕吐像一记重拳,锤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叶浔与他想象中的身影、态度、给出的回应出现了割裂他需要纠正这种割裂,就像纠正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于是他慢慢扯起唇,是恶劣、阴郁的笑容,“他不是觉得恶心吗?”
路易看着他。
傅启泽道:“那就让我看看,什么东西是他不恶心的。”
“”
不远处的实验室门口,霍利斯吃瓜的表情已然变作茫然。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严峻的走向。
路易和傅启泽似乎要大动干戈,而纪彻只是静静倚靠着实验室门框,一种无形的倦怠、冷淡,从他眼底流露出。
他略微低着头,昏暗不明的光线分割出他的脸。
眼神也是幽黑的,像在失神、回忆,通过傅启泽和路易的反应追溯过去,而后莫名短促地笑了下。
“阿彻?”霍利斯心惊胆战的问。
纪彻嗯了声,对他说,“走了。”
游戏、砝码、平静,这些东西他已经给过叶浔。
以叶浔的性格,没有与这两人产生第二种交集的办法。
一切,纪彻想,两个星期后,到此为止。
实验楼外的草坪上。
叶浔有些冷。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但他住在实验室,实验室物资稀缺,仅有两套换洗制服和睡衣,早上醒来也临近第一堂课,叶浔来不及去换。
天边洒落的小雨洇湿了衣服。
凉意刺激的他微微不适。
他伏在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