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又是因他而起的麻烦事。

纪彻缓缓停下脚步,勉强压下愠怒烦躁的心情,他漠然地嗯了声,语气很冷:“没要管你。”

陶云秋被叶浔抓着头发,实在无法转过头祈求的去看纪彻,他气得要死,又去抓叶浔的手腕,叶浔却提前起身纪彻已经来了,在事情闹大之前,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他从刚走过来的侍者手上接过浴巾,走向乔凡, “现在可以上来了。”

乔凡额发滴着水,像是刚回过神,有些小心翼翼地,“我的、我的衣服”

叶浔低头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湛蓝水池,光影折射的模糊。

他没说什么,只对乔凡点了点头,乔凡于是信任的抓住他的手,慢慢侧坐到岸边,叶浔蹲下身,给他披好浴袍,像一个虚拢的、久违的拥抱他垂着眼皮,声音很轻,在对乔凡说:“只是叫你不要做坏事,不是叫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

刚刚粗暴的抓过陶云秋的头发,叶浔呼吸尚未平复,他眼神很冷,却一点点映出了乔凡湿漉漉地脸颊。

“要跟我走吗?”

乔凡显得有些呆,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舍不得眨眼。

叶浔忽然抬了下手

乔凡控制不住地眨起眼睛,叶浔却只是用手掌刮掉他绿眼睛边的水痕,不算温柔,也不缱绻、多情,动作甚至带着抽刀断水般干脆的冷劲

不远处,路易饶有兴致地笑意忽地一顿。

像是被晚风吹得有些痒。

他看着璀璨灯光下偶像剧般唯美的画面,右眼泛起细微的、莫名的痒意,痒意逐渐蔓延到侧颈,金发垂落的地方似乎浸出了水痕,被一只手轻柔的拢起。

乔凡的心酸酸的,掀起了风浪,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上涌的难过和欣喜,重重点头:“嗯。”

叶浔于是拉着他的手腕起身,他表情没有起伏,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水痕,只带着乔凡离开。

泳池里。

陶云秋在破罐子破摔的大叫,他用尽家族手段消除自己的痕迹,连姜鸣轩、周扬二人都查不出头绪,可这一切都被叶浔毁了

他无法想象叶浔为什么这么肯定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们查过特优生、查过化学竞赛的学生、查过所有和叶浔有过关联的人陶云秋为自己还未返校便开始策划一切感到得意,没有证据、也没有留下痕迹,他以为自己天衣无缝,谁曾想叶浔竟也不讲究证据,只从结果反推。

这个人

这个毁了他心血的人

“乔凡,你这个蠢货,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恶毒的盯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陶云秋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叶浔都和纪彻接过吻了!你还听他的话蠢货!”

人群霎时响起一片惊悚的抽气声。

捧着香槟远远围观的同学们更是难以置信,玻璃杯掉了一地。是连音乐也难以压制的躁动。

姜义再也无法忍受,当即站了起来,水花乍响而姜鸣轩也来不及阻止他,他同样惊疑不定抓着酒杯,看着纪彻。

纪彻站在岸边,光影斜长洒落。

他一身漆黑,看不清表情。

满堂死寂中,音乐也遮不住叶浔声音里的寒意,他简单侧过身,冷冷看向纪彻:“不恶心吗?”放任这种谣言出现。

纪彻也在看他。

跟他接吻是恶心、打完桥牌顺便也要骂他恶心这次又变成他恶心。

很罕见地,在与叶浔对峙的过程中他还能表现的平静,只是语气有些不明:“我又恶心了。”

叶浔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看出来纪彻压根没想解释,叶浔也不再多费功夫只要纪彻不否认,他就算把嘴说烂了其他人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