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尔每年开学前都会重新检查宿舍,市政牵头的检查工作起码要到下学期返校,他才能真正放下心。

考试周天气仍然很差。

天阴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同学们撑伞往返于考场和宿舍。

一连六天毫不停歇的高压考试,学院笼罩在沉沉雨幕下,除了白鸽仍然活跃,现实里,每个同学都行色匆匆。

圣德尔宣布学期结束的当天,学院压抑已久的氛围彻底沸腾,所有场馆无条件开放,时长为一周,一周内学生们尽情享乐,一周后则必须离校。

雷雨交加的夜晚。

古堡灯火通明、衣香鬓影,人群轻松的谈天说地,发泄着终于迎来寒假的兴奋。今晚的游戏很多,桥牌、象棋、围棋以及德州扑克,赌局不限人数和条件。

杜逾白穿着一身白西装,上半张脸蒙着羽毛面具,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庄家位,打出一张牌:“草花10。”

右手边的男生轻笑一声,丢出一张牌:“将杀,亲爱的,你又输了。”

面具下,谁也看不清杜逾白的表情,他下颌线条柔软精致,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继续。”

“嘿,你是把我当陪练了吗?桥牌陪练的报酬可不便宜,”男生朝他挤了挤眼睛,“下一轮再输,明晚礼堂的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

杜逾白脸色隐隐发白,“那我不打了”

“你说不打就不打了?”男生嗤道。

朱利安面色不愉的挤进人群,看着立刻抬头望过来的杜逾白,哼笑一声,“我来跟你”‘打’字突然咽下,他表情诡异,硬生生拐了个弯:“我、我来跟你玩。”

大门就在这时被推开。

莫名像某种情景重现,顾不得杜逾白,朱利安暗骂一声,当即后退,头也没回的准备离开:“算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人群顿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哪有英雄救美救一半萎了的。

杜逾白也呼吸急促,“你”

门外进来的只是一名侍者。

对方端着托盘,穿着燕尾服,彬彬有礼。

朱利安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他转过身,看着灯光下杜逾白闪烁着光泽的面具,又恢复成平日里游刃有余地架势:“咳,没事了。桥牌可是我的强项,我来跟你玩,赌约就是杜逾白明晚的归属”

古堡二楼,一间幽暗的房间。

角落里坐着几个瑟瑟发抖的男生,为首的男生惊慌不定地看向面前的姜义:“姜哥,纪哥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我们可都是听你的指示”

“闭嘴!”姜义语气阴沉,他只穿了件背心,露出小麦色精壮的肌肉,胳膊、胸口、肩膀处都是淤青,像是被人修理了一顿:“待会叶浔来了,他怎么问你们就怎么答。”

“可我们”

姜义咬牙打断他的话:“别他妈说是我指使的!我从始至终只给你们打过一次电话!”

男生一愣,只打过一次电话?那那些短信和来电

再蠢的人也能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利用了。

他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不明白不过是对付一个叶浔,为什么现在看来事态如此严重。

大门很快被敲响。

沙发上,两道修长的人影同时看去。

傅启泽先开了口:“进来。”

“纪少,傅少,”走进来的侍者恭敬道:“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走了。”

室内一静。

纪彻缓缓侧过头,声音听不出情绪:“走了?”

“是的,今天下午六点钟,圣德尔宣布正式放假后,这位同学便带着行李离开了。”察觉到空气中僵冷的氛围,侍者硬着头皮道:“现在,这位同学应该已经坐上了启程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