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起身，走向阳台。

微信界面只有他发出的绿色气泡：

【宝宝，还在生气吗？】

【在家好吗？晚上视频？】

【视频未接通。】

【阿挽，接电话。】

【宝宝，我明天回来。】

最后一条停在昨夜。

望着空荡的对话框，焦虑如藤蔓缠绕。

他疯狂拨打云挽电话，回应只有冰冷的“暂时无人接听”。

立刻抓起外套，驱车回家。

家中大门“欢迎回家”的电子音，在死寂中格外诡异。

第十一章

感应灯亮起暖光，客厅一片漆黑。

“阿挽？”他鞋未换便冲入。

无人回应。

一切摆设如他上周离开时。

桌上苹果腐烂发臭，厨房鸡汤已酸馊。

所有迹象显示，这里无人居住。

心跳如擂鼓，他脚步沉重走向主卧。

推开门，眼前景象令他倒吸冷气。

偌大卧室，属于云挽的一切消失无踪。

情侣用品只剩他那份，孤零零挂在衣柜、摆在梳妆台。

窒息感瞬间攫住喉咙，他踉跄着闯入裴尚房间。

仅余两件小了的外套，还是叶念买的。

云挽购置的物品，荡然无存。

心脏沉入谷底，他颤抖着手推开书房门。

书桌上，合照只剩空相框。

抽屉里，云挽的护照、身份证不翼而飞。

只有合同上静静躺着两样东西。

一枚戒指，一个熟悉的文件夹。

裴如故眼眶猩红，指尖颤抖得捏不住那枚小小戒指。

他亲手设计，婚后再未离身的戒指。

那本文件夹，他因慌乱几次未能打开。

里面是一张张保存完好的情书，从幼儿园到去年。

他一张张翻看，泪水砸落纸上，与云挽曾经的泪痕重叠。

最后一页，心脏骤然紧缩一本通红的证书。

刺目的“离婚证书”映入眼帘。

一切都在宣告：云挽不要他了。

他暴怒地扫落桌上所有东西。

拒绝相信那最坏的可能。

裴如故拨通秘书电话：“立刻查云挽去向！不惜一切代价！”

电话那头应下。

他环顾空旷的屋子，茫然无措。

不死心地疯狂翻找，试图搜寻云挽存在的痕迹，徒劳无功。

跌坐客厅地板，发丝散乱。

半小时后，秘书回电，声音迟疑：“裴总，未找到夫人踪迹。但查到一周前，夫人被送入一家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那天她本该回家！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裴如故头痛欲裂，离婚证尖锐棱角刺破掌心，拉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