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门扉在身后合拢，凄厉的惨叫被瞬间隔绝。

走廊两侧肃立着助理安排的人手，他们只待指令。

裴砚沉穿过人群，径直坐进轿车，绝尘而去，回到冰冷空旷的别墅深处。

他把自己锁进房间，不吃不喝。

深夜里，抱着颜芷汐的衣物，在无声中痛彻心扉。

三天后，助理的敲门声打破了死寂。

虚掩的房门被轻易推开。

浓重的烟酒气扑面而来，室内一片狼藉。

裴砚沉颓坐在地毯上，指间夹着半截香烟，面容憔悴，眼底是数夜未眠的赤红。

助理试探着开口：“颜甜甜......人快不行了，她说想见您最后一面，您看......”

“不见。”

裴砚沉头也未抬，嘶哑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

助理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斟酌再三：“她还说......她知道颜芷汐小姐没死，就在西班牙。”

裴砚沉猛地掐灭烟头。

骤然抬头，锐利的目光如箭矢射向助理。

包厢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裴砚沉的身影在幽暗光线中显得格外修长，皮鞋踏地的声音叩击着冰冷的水泥地。

颜甜甜蜷缩在角落里，听见脚步声立刻剧烈颤抖起来。

她那身名牌衣衫早已变成褴褛破布，裸露的肌肤布满可怖的青紫。

精心烫染的卷发如枯草般纠结，遮住半边肿胀变形的脸。

“你说......汐汐还活着？”

裴砚沉的声线极轻，却让颜甜甜猛地一抖。

她缓缓抬头，嘴角残留干涸的血渍。

看清裴砚沉眼底那簇疯狂的亮光时，她突然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

“哈哈哈......都到这种地步了......”

她的笑声嘶哑破裂，“你满脑子还是那个贱人......”

第二十一章

“啪！”

耳光狠厉，扇得颜甜甜头猛地偏向一边。

裴砚沉掐住她的下巴，指力几乎捏碎骨骼：“看来昨夜还没让你学乖。”

颜甜甜疼得直抽冷气，却扭曲地咧开嘴：“怎么？还想让他们再‘伺候’我一回？”

裴砚沉的眼神骤然转暗。

他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柄折叠刀，锋利的刀刃在昏光下泛着幽冷的蓝芒。

他语气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若被我发现一句谎言，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颜甜甜打了个寒颤，深知裴砚沉绝对言出必行。

“我没撒谎！”

她失声尖叫，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去，“颜芷汐活得好好的！一定还活着！”

刀刃悬在半空。

裴砚沉的目光如鹰隼般攫住她，锐利地审视着每一个表情。

“那老太婆的医疗账户......”颜甜甜急促喘息，语速飞快，“这半年一直在西班牙有消费记录！颜芷汐绝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裴砚沉的指节猛地一抖。

刀“当啷”一声脱手坠地，在死寂中发出刺耳的回响。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破碎不堪。

颜甜甜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连珠炮般道：“她们根本没上飞机！肯定是坐轮渡走的！我查过港口监控......”

她的话戛然而止。

裴砚沉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指节深深插入发间。

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砸在地毯上。

“太好了......”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