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以恒聘的那位店长来了,对方认得宋时愿,也听过他的名字,对他笑得很亲和:“宋少,还有什么吩咐?”

宋时愿也不愿为难他,抱住胳膊,问对方:“让你找人把门口的花篮扔了,找了么?”

“找了找了!”店长一边笑容满面地应和,一边在心里腹诽,“今天刚开业,来不及招人,找了个临时兼职的大学生,不过对方挺勤快的,已经麻溜去扔了。”

哪有花篮摆一半扔掉的道理,多不吉利,不过这小少爷得罪不了,问过萧二少了,他说随便,人自己送的花篮,想扔就让他扔。

宋时愿这才满意,勉强缓和了些脸色:“另外订的花篮已经叫人加急送来了,你别慌,反正不缺你的,所以萧二哥到底什么时候谈完生意?”

“啊,老板啊……”店长支支吾吾,“他包厢里还有朋友呢,据说要招待一晚上。宋少,您要不自便吧,我这儿有张卡,您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打八五折,下次再多叫些朋友,我们老板给您酒水免费,您看……”

说完店长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我缺的是卡么?!”宋时愿恼火地一挥手,把店长手里的卡拨到一边。

看他生气,眉毛皱成一团,包厢里其他正在聊天的朋友也不敢说话了,都看着这边,觑着宋时愿脸上的神色。

店长为难地看着他。

“算了。”宋时愿吐出一口气,想起母亲最近教育他,让他不要太任性,多学学宋听雪,要是他能有宋听雪一半懂事就好了。

那个聋子……

宋时愿不屑轻嗤。

但他又不愿母亲真的因为他不如宋听雪而不喜欢他了,只好忍了。

“那你跟二哥说,我走了,下次我再来,记得招待我,别躲着不见我,我可是来支持他生意的!”

“会的会的,肯定会的,今天情况特殊嘛……”店长巴不得这小祖宗快快走。

宋时愿不情不愿地起来,招呼朋友们一起回去。

刚走出门,宋时琛的电话就打到了他手机上。

“喂,哥。”宋时愿漫不经心接起。

“你怎么还不回来,都几点了?”宋时琛严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这么晚还在外面,就不怕爸妈担心?我已经让周叔开车去接你了,早点回来。”

“嗯,”宋时愿随意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哥。”

“时愿,不再待一会儿,咱就这么走了?”宋时愿挂掉电话,听见朋友在身后问他。

“不待了,我哥催我呢。”宋时愿带着一帮朋友下楼,忽然看到门口穿着工作服,耳朵旁带着耳蜗的一个人,停住了脚步。

那耳蜗长得像耳机,一般不是真的接触过听障人士的人不太看得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宋时愿却非常熟,因为宋听雪常年戴着这个东西。

宋听雪显然也看到了他,在花篮后抬起头。

宋时愿送来的花篮很高,几乎快要盖过宋听雪的脑袋。

他力气很大,一只手扛一个花篮没什么问题,但店长说让他稳着点,不用那么卖力,毕竟酒吧门口上上下下有不少台阶,宁愿多走几趟,要是摔了就不好了。

宋听雪越发觉得店长是个好人,要是下次这家店还招兼职,他愿意再来,就是不知道人家还要不要招他了。

走到酒吧门口,光线就亮了,宋听雪越过花篮看到宋时愿的脸,也终于看清插在花篮中央的卡片上写着的那一行字:恭喜萧二哥酒吧开业!

落款,宋时愿。

宋听雪没说话,不做任何反应,继续低头,把花篮搬出酒吧。

外面有垃圾车在等,他直接搬上去,扔掉。

宋时愿也不说话,装作没看见他,走到外面的路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