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含糊,又戴着口罩,医生在忙着填病例,一时没听清。

“是点滴的效果没有打针效果好?”傅夜熙替宋听雪问。

“点滴见效慢,打一针明天就不这么咳了,其实昨天已经给你们开了药,只是吃药的话过几天也能慢慢好起来,如果实在咳得受不了,还是建议打一针。”

傅夜熙给宋听雪翻译:【医生说见效快,打吧。】

宋听雪被医生指点着坐在打针专用的凳子上,将腰间的衣服提起来,裤子拉下一半。

那医生年纪很大了,戴着老花镜,手脚却很麻利,一边调配着药剂,一边还在安慰宋听雪:“很快就好了,不要怕啊……”

宋听雪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傅夜熙。

【让你不要怕,一会儿就好,怕疼捏我的手?】傅夜熙过去把自己的手借给他。

宋听雪却直接将他整个人圈住,将脸埋在他腹部。

“呜……”傅夜熙听到他小声呜咽。

细长的针头抵进去,不一会儿就打完了。

“呜,好痛啊……”宋听雪埋在傅夜熙的腹间哭起来。

傅夜熙拍拍他。

医生取了棉球压在宋听雪的伤口上:“按压一分钟。”

宋听雪听不见,傅夜熙弯腰,接替医生的那只手,帮宋听雪把臀部的棉球按住。

这个姿势很奇怪,傅夜熙不禁有点好笑。

他胸腔一震,宋听雪就察觉了,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他。

看到傅夜熙眼中的笑意,他有点不开心:“真的好痛,我害怕打针!”

傅夜熙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

等伤口止住血,棉球就可以取掉了。

宋听雪本来想自己按着棉球,但傅夜熙没让他动,等到时间差不多,傅夜熙把棉球丢掉,甚至伸手想帮宋听雪提裤子。

“呜……”宋听雪本来就因为打针哭着脸,这下更觉得丢人,“你不要动呀!”

他拍掉傅夜熙的手。

“啪”地一声,很响。

傅夜熙给宋听雪打手语:【开了间病房,去休息一下?】

“不回家了吗?”等拍完傅夜熙的手,他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整理完自己后拉过傅夜熙的手,左看右看,又揉了揉,“反正打完针就好了,要是晚上留在医院,你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不过夜,就是去休息一下,不过如果你现在想回家,那我们就回去吧。】

宋听雪已经没事了,刚才那针疼过去,已经没了感觉,除了嗓子还是像划刀子一样疼。

医院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不用浪费那个钱,宋听雪还是想回家。

两人便从距离停车场近一些的医院侧门出去,开车回家。

打了消炎和止咳针,宋听雪没有那么咳了,就是嗓子疼依然让他一晚上没睡好。

傅夜熙陪他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干脆不打算去公司了。

春假还剩下几天,傅夜熙其实事情很多,别人可以不加班,但他作为傅氏的掌权人,不加班完全不现实。

在公寓和公司之间来回两趟,李堇才把傅夜熙要的文件和材料全部送齐。

整个公寓楼上楼下都开了地暖,傅夜熙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旁的厨房里还煲着粥,因为开着火,他不能走太远,得时刻盯着。

“傅总,”李堇见他这样一心“三”用,一边忙工作,一边煲粥,一边还要留心楼上还在病着的宋听雪的动静,忍不住道,“要不再请个人吧,钟姨这两天还是回不来吗?”

“不请了,”傅夜熙道,“每天来来去去忙打扫的几个钟点工,就已经让这家里人够多了,要那么多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