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桌边放下书包,面无表情地坐下。

班里几个小弟立刻凑过来,打着招呼:“老大早啊!今天怎么来得挺早啊。”

沈曜懒懒瞥他们一眼:“嗯。”并无多言。

另一个小弟笑嘻嘻地开口:“你昨晚去酒吧玩了?怎么没叫我们?”

沈曜耸肩:“见个朋友而已。”

小弟们还想多问,沈曜不耐烦,只随意敷衍几句就让他们散开。

对他而言,这些小弟不过是原主遗留的跟班,可有可无。

沈曜懒懒地支颐坐在座位上,往前方许念的空座看了一眼:黑色桌面干干净净,椅子上什么都没放,仿佛主人不会再来似的。

“也对,昨晚失手,不知道会不会暂时避风头?”

沈曜若有所思,心里竟生出一丝无聊。

他说不清缘由,只知道如果许念真的就此退学或者干脆溜走,他那场复仇戏岂不是砍了一半?

不多时,上课铃声响起,辅导员跨进教室。

这个人之前就在学校里屡屡表现出对平民学生的歧视。

沈曜原本对他没什么兴趣,但因为先前知道此人极可能是间接逼死许念弟弟的推手,多少有点不耐。

方老师清清嗓子,准备讲课,却发现许念那个空座特别显眼。

“咦?”他皱眉环顾四周,“特招生那小子……还没来?”

底下没人回答。

方老师冷哼,开始在讲台上宣扬纪律:“我跟大家重申,咱们是精英班,不是给某些偷懒迟到的人准备的,明白吗……也希望不要耽误大家宝贵时间……”

沈曜听着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辞,只觉得无聊透顶。

于是他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干脆趴在桌子上闭目,懒得听。

正当方老师自说自话,离正式上课过了二十多分钟,教室后门才被轻轻推开。

沈曜耳尖听见细碎脚步,便半睁眼看果然是许念。

只见他面色苍白,眸色有些暗沉,大概昨夜折腾后没休息好,或许体力尚未恢复。

他站在门口,微垂眼帘,一言不发走进来。

方老师见罪魁祸首终于出现,脸色立刻阴沉,对他喝道:“停下!你迟到多少分钟?你可知道我问你的这一分钟,对其他同学来说是什么损失吗?”

许念保持安静,却神色冷淡。

方老师继续嚷嚷:“你耽误自己一分钟,就是耽误全班三十人各一分钟,相当于浪费三十分钟!你不觉得对不起这些同学吗?”

沈曜从桌面半抬起脑袋,心里只觉得可笑:“什么狗屁逻辑?”

他甚至莫名烦躁,觉得这个人不仅冷血,还毫无羞耻。

沈曜瞄了眼斜对角的小弟,这小弟马上会意:他们平日对此人就看不惯,此刻又见老师欺负一个特招生,顿时起了捣乱心思。

只见那小弟懒洋洋举手:“老师,您这说法挺神奇啊……那我有个问题,如果当初找十个人跟你爸一起搞……咳咳,那是不是老师你一个月就能出生了啊?哈哈,岂不是节约了好多时间!”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

有人当场笑喷,有人憋着笑不敢出声。

沈曜更是一声嗤笑,他本没兴趣为许念出头,但确实对辅导员这种“凑人数变时长”的歪理感到荒唐,于是也不打算阻止这场发难。

方老师被呛得脸红脖子粗,张口结舌:“你、你……满口胡言,这怎么能类比!”

可周围学生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又都站在沈曜一边。

方老师自知惹不起这些权贵们,顿时火气也发不出来。

几秒后,他只能气急败坏地摆手:“……算了,我懒得跟你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