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有些东西一旦滋生，就无法停止。

林嘉念坐在工位上，眼前电脑屏幕亮着未完成的文档，手里的钢笔在指间旋转了几圈，又被随手丢回桌上，在文件上滚了滚才停下。

自那晚后的一周里，他的注意力几乎全被沈曜占据。

他原本没什么耐心，这次却难得地陷入了反复琢磨

该怎么做.才能跟沈曜更进一步？

他们睡了好几次，毫无疑问。

可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关系仍然悬在某个临界点。

沈曜的态度仍旧游刃有余，不冷不热，白天他是维港信托的大律师，行事干练、冷静自持，镍矿案后更是声名大噪，每天不是接受采访，就是出现在慈善晚宴上，忙得几乎没有私人时间。

可到了夜晚，他会抱着林嘉念，亲.吻、抚.弄，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

但，仅止于此。

连个正式的约会都没有。

这算什么？

林嘉念看着电脑屏幕倒映出的自己，表情难看下来。

他又不是养在豪宅里的高级情.人。

…………

下班前，林嘉念原本想主动一次。

他在手机上翻到一家新开的餐厅，菜单上有他们都喜欢吃的东西，于是给沈曜发了条消息

【下班要不要去吃饭？我来订位。】

消息发出去后，他等了一会儿，收到沈曜的回复

【今天晚点才能走，等不及的话，叫司机先送你回去。】

.……又是工作。

林嘉念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可怜林大少，生平第一次认真想去追一个人，结果就这么碰了壁。

一天到晚都是工作，难道工作比他还重要？

算了，不等了。

本来打算跟沈曜下班一起走的林嘉念，直接放弃了这个念头。

既然沈曜要对着工作，那他自己去找点乐子。

他解锁手机，给阿Sam发了条消息。

【晚上叫几个人飙车，还去大帽山。】

消息刚发出去几秒，对方就回了个OK的表情，并附赠一句

“搞什么，最近那么爱往大帽山跑？”

林嘉念笑了一下，懒得解释，随手把手机扣在桌上。

他起身，绕过办公区，走向茶水间，撕下张便签纸，唰唰写了一行字，然后贴在沈曜一定会看到的地方。

等他拿上东西走人的时候，便签被他带起的风微微吹动，上面的字迹潦草，却一眼就能看清

【今晚有事，晚点回。】

林嘉念走得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21章 那胆子很大了

山路被雾雨笼罩，稀疏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照不亮远处的黑暗。

林嘉念拉开公寓地下车库的门，取出自己那辆杜卡迪V4R。

他指尖顺着油箱滑过，摩擦着车身上那串熟悉的字母。

钥匙插入点火口的瞬间，他余光扫到仪表上，一张便签贴在屏幕一角。

字迹熟悉得让人烦躁

【时速不得超过10km/h。】

林嘉念盯着那行字，眼神微动，指尖在钥匙扣上顿了一秒，最终还是径直发动了车。

轰

引擎的咆哮声在地下车库回荡，他扣上碳纤维头盔，甩开杂念，车轮一旋，冲入夜色。

一路朝着大帽山疾驰而去。

……………

夜雨渐浓，水雾弥漫，远处霓虹被雨下得模糊。

阿Sam站在路边，远远地看着一抹亮光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