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着还有哪里需要注意，刚要继续翻动页面，就听见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地面上，林嘉念缓慢地挪出来，动作别扭得像是在做复健。

沈曜余光看了他一眼，原本不打算搭理，但看着他的姿势实在碍眼，终于还是开口：“你在浴室里踩到老鼠夹了？还不过来。”

林嘉念闻言，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心里闪过轻松的情绪这话的潜台词，分明是“可以留下过夜”。

他本就懒得回自己那边，现在得了许可，索性直接恢复正常步伐，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吹风机，语气轻快：“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沈曜往椅背一靠，算是默认。

半干的发丝被风吹动，带起一点温热的湿气，他随手调高电脑亮度，继续查看信托报告的进度。

只是看着看着，他察觉到头顶的光线越来越暗。

沈曜：“……”

他抬头一看

林嘉念整个人几乎贴到屏幕上，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电脑，神情认真得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机密。

沈曜看着他说：“怎么？我电脑上也有老鼠夹？”

林嘉念哼哼一声，理直气壮地：“看看都不行了？”

沈曜懒得搭理他，低头继续敲键盘，只留林嘉念一边吹头发，一边盯着他，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机密。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和吹风机轻微的风声，气氛意外地安静。

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林嘉念打量了一下沈曜的头发，歪了歪脑袋，忽然开口：“其实，你不用发胶更好看。”

沈曜头也不抬：“良好的发型管理，有助于增加在客户看来的可靠性。”

林嘉念挑了挑眉：“这都是谁说的？”

他凑近了一点，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我就觉得你这样也很可靠啊。我也是客户，算不算给你的有效意见？”

沈曜终于合上了电脑，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桌面：“算。”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不过，林客户先生，”

“到点可以睡觉了。私人时间聊公事算违规。”

林嘉念动作一顿，随即抬手毫无心理负担地勾住沈曜的脖子，拖长声音：“沈信托大状”

他眯起眼，嘴角带着点狡黠的弧度，语气危险：“你要是再用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就……”

沈曜看着他，眼里带着一点明显的兴趣：“嗯？”

“你就什么？”

林嘉念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缓缓吐出一句

“我就把你阳台和公司都种上香菜。”

沈曜：“……”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

沈曜低头睨了他一眼，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似笑非笑地说：“很好，林先生，明天的花坛我就让人留一块地给你试试。”

…………

夜色沉静，卧室里只亮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投下柔和的阴影。

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空调温度恒定在最舒适的范围，外头的城市灯火在落地窗上映出朦胧倒影，偶尔能听见远处车流驶过的低沉声响。

然而，林嘉念睡不着。

他盯着天花板几秒，翻了个身，看着沈曜，目光游移了一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我能问你三个问题吗？”

沈曜闭着眼没动：“你什么时候捡到的神灯？”

林嘉念：“……”

他翻了个白眼，刚准备躺回去，身后却传来沈曜的声音

“……两个。”

林嘉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