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他是维港信托的执行董事。

阿Sam、秘书，甚至那些对他敬畏有加的合作伙伴，他们都知道沈曜是什么样的人。

精明、果断、滴水不漏，冷静到近乎无情。

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沈曜私底下的样子。

挑走香菜时微皱的眉头，黑咖啡里加半勺糖，失眠时微不可察的疲倦，甚至闭眼靠在沙发上时那种短暂的、无人察觉的松懈。

这些琐碎而细微的瞬间，这个世界上只有林嘉念见过。

……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沙发的边缘，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情绪。

沈曜现在对自己没感觉，又如何？

他对比起其他人，已经前进了九十九步。

想到这里，林嘉念忽然放松下来，更何况，沈曜此时的样子……

……好像值得拍下来。

他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对准阳台按下快门

“啪”！

手机闪光灯亮了。

空气瞬间凝滞。

林嘉念的手指僵住，连呼吸都跟着一滞。

……操。

他整个人怔住一秒，然后像被电击了一样，手忙脚乱地想关掉闪光灯，甚至恨不得直接把手机丢出去。

然而，已经迟了。

阳台那头，沈曜微微抬眼，朝客厅方向看过来。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谁都没有先开口。

片刻后，沈曜低声对电话那头交代了几句，随即挂断了通话，掐灭烟，走进客厅。

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怎么了？”

林嘉念的脸瞬间爆红。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抓包得这么彻底，心虚得要死，却偏偏死要面子，硬着头皮找了个借口

“我是留作证据的。”

他清了清嗓子，佯装冷静：“如果你以后让我无偿加班，我就把它卖给报社，知名大状·日常照。”

沈曜闻言，低低笑了一声。

“原来你的学习，”他倚在沙发扶手上，俯身看着林嘉念，“是指学狗仔偷拍？”

林嘉念被呛得一时语塞，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一个橘子，直接丢过去，理直气壮：“口渴了，帮我剥。”

他抱臂靠在沙发里，昂着下巴，像是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我就考虑把照片放进加密相册。”

沈曜勾了勾唇角，没急着回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橘子，开始剥皮。

动作很认真。

指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沿着果皮纹理缓缓剥开，白色的薄皮被撕得干干净净。

林嘉念本来是抱着“命令”的态度让他剥的，结果看着看着，竟然觉得有点……好看？

他下意识地，又悄悄拿起手机，打开相机。

“这次记得关掉闪光灯。”

沈曜头也不抬地提醒：“曝光出来的照片很难看。”

“……”

被精准拆穿的感觉简直让林嘉念想一头撞进沙发里。

可他还是倔强地按下快门，把画面定格在手机里

沈曜低头剥橘子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连带着露出的半截下颌，冷峻克制。

……有点好看。

拍完之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沈曜剥完橘子，直接把剥好的果瓣塞到他嘴里，然后随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下次要撒娇可以直接点。”

林嘉念嘴里鼓鼓囊囊，含着果肉，瞪了他一眼。

“谁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