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见自己被沈曜赏识，立刻改口唤他“哥”，倒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

谢淮念现在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心眼，转身看向地上那人：“当然要审。”

宋章从沈曜来之前就被打了一通，刚才又挨了谢淮念一脚，他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被谢淮念抓住头发猛地提起，才断断续续地吐出几句话：“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被高看一眼就能平步青云么……”他咳嗽几声后，继续挑衅，“只怕你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谢淮念闻言，神色未见变化，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发力，将宋章的头狠狠往地上撞了几下。

紧接着，又将他拽起来：“还是不肯说么？”

宋章额头的血滴入眼中，视线模糊，又失了力气任由谢淮念提着，依旧咬牙不肯服软：“你要当沈曜的狗，也得先看看自己几分几两。想踩着我上位？不如去爬他的床，你长成这样，他肯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淮念再度抓住头猛砸在地上，血迹在地面蔓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谢淮念松开手，往后捋了捋被血溅到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淡淡的月光穿透仓库天窗，洒在他沾满血的侧脸上。

看上去如同传说中美貌但要人性命的塞壬，偏偏本人却毫无所觉。

就见他蹲下身，不急不缓地说：“听说你在老家藏了个儿子？”

宋章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嘴硬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淮念冷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同时示意旁边的人捂住宋章的嘴。

不到一分钟，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孩子清脆的声音：“你是谁呀？”

谢淮念盯着宋章逐渐扭曲的面孔，淡淡回应：“没什么，打错了。”随即挂断电话，“说起来，我还见过你儿子几次，挺可爱的。”

宋章的嘴巴被捂住，愤怒的呐喊变得无声。

他几乎是颤抖着，嘴巴动了动，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谢淮念挥手让人松开他。

宋章跌倒在地，心如死灰，只能一口气将幕后之事和盘托出是东南那块地带的管事诱惑他一起做了这勾当。

交代完后，宋章不忘苦苦哀求：“全部的我都说了，你跟大哥说一声……至少放过我儿子。”

谢淮念面无表情，没有表态信或不信。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准备再探虚实后向沈曜报告。

谢淮念径直往外走去，宋章的哀求声渐行渐远。

杰里见状，立刻迎了上来，开门让谢淮念过去，他态度殷勤得体，动作间带着难以掩饰的讨好。

谢淮念看着他，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经常有人爬大哥的床吗？”

杰里被问得一愣，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是啊，经常有人想讨好大哥塞人进来。不过大哥谁也没看上……听严九哥说，大哥不喜欢不干净的。”

谢淮念眉头一拧，压低声音骂了句：“恶心。”

然后转身直接离开。

留下杰里站在原地有点懵，他没想到谢淮念是个稀罕物，混这行还这么纯情，内心有些后悔刚才的回答，但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

谢淮念离开仓库后，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宋章那句“去爬他的床”和杰里口中“经常有人给大哥塞人”这两句话。

他的表情逐渐阴沉，情绪翻涌令他胃里一阵痉挛。

他停在路边，扶着墙干呕了几下，冷汗从额头滑落，良久才勉强抬起头。

月光落在他带着戾气的脸上，眼神阴郁得骇人。

他紧咬着牙，低声说道：“都该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