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向地面，若有所思。

虽然乔西嘴上这么说，等沈曜从浴室里出来时，他还是和卡恩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他”，随后把空间留给沈曜。

沈曜送走他们后，才慢慢走到洛念的床边。

他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洛念，轻轻叹了口气。

沈曜伸出手，试图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洛念，却发现不管怎么尝试，洛念都没有反应。

因为伤势的缘故，洛念身上已经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气味了。

沈曜替洛念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他低下头，亲吻了洛念的额头：“快点好起来吧，我在等你。”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沈曜心中五味杂陈。

他反复回想着这一路走来，洛念一直在纵容自己，以至于差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沈曜的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懊悔。

他把自己的头轻轻靠在洛念的手上，沉默中，沈曜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只要这样，洛念就会在下一秒醒来。

按理说，洛念的伤势得到了及时处理和救治，再加上他本身的体质非常强健，应该会在几天内恢复过来。

可洛念不但没有苏醒，甚至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开始下滑。

沈曜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看到医生的表情凝重，显然对洛念的情况也感到异常不安。

“洛上将的情况不该如此。”医生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伤口已经被及时处理，他以前的就诊记录显示，他的身体素质也很好。按照我的预期，他会在这几天醒过来。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状态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恢复。甚至可以说，他好像在潜意识里抗拒着醒来。”

沈曜眉头紧锁：“抗拒醒来？”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所以第二天我们换了一种药物，希望能够刺激他恢复意识，但还是没有改变。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只怕会……”

“会什么？”沈曜不敢去想接下来的话。

“只怕会脑死亡，”医生的声音低沉，“因为各项指标已经到了临界边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稳定，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曜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脑海中还在回味医生的每一句话。

他的身体僵硬，握住门框的手指好像失去了知觉。

此刻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又前所未有的凌乱。

如果连这辈子都把握不住，又何谈什么永远在一起？

从不信神佛的沈曜第一次虔诚的祈祷：

如果谁听到了我的请求，我愿意付出代价。

请把洛念送回来。

把我的爱人带回人间，带回我身边。

第8章 爱你这件事

沈曜从走廊转身的瞬间，四周的环境骤然开始扭曲，变得不再符合现实的规则。

他猛地推开病房的门，一阵灰色扑面而来而来，瞬间遮住了视线。

沈曜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待烟雾散去，眼前的景象却变成了陌生但豪华的宴会厅。

他心头一紧，低声呼唤系统，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尽管心生疑虑，沈曜还是决定暂时待在这里，他想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宴会厅内，宾客们交谈声此起彼伏，气氛显得极为热闹。

沈曜很快发现，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哪怕他走到一桌宾客面前，对方也只是自顾自交谈。

随即沈曜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某种潜意识的幻象中，周围的一切，甚至连物质，都如镜像一般翻转。

“终于发现了吗？”一个声音